2015-11-21

【短片】煙嗨、性愛與疾病之外:真實生命故事改編感人短片《空巢 Empty Nest》

煙嗨、性愛與疾病之外:真實生命故事改編感人短片《空巢 Empty Nest》

2015-11-21 文/ 爽洨編

『我們已經接受了你是同志。你還想怎麼樣?』

『爸爸,對不起。從小我就擔心會讓你失望。現在我真的讓你失望了……』

Christian自加拿大的Christian Hui,帶著眼鏡,頭髮抓高,有著輕熟男的斯文帥氣,不時咧嘴笑得開懷,日前,我在一場講座上第一次看到訪台的他,「啊,不太像影片裡的Alex……」我心裡暗自想著。

但是《空巢 Empty Nest》這部電影短片就是他自己的真實故事,男主角Alex也是他本人演的,又或者,他根本不用演,因為那就是他自己,過去的自己。

Christian Hui 出生於香港,媽媽是台灣人,小學畢業以後便移居美國,借住在親戚家中。小學時因性別氣質被取笑、中學則因亞裔身分被歧視與霸凌,對性好奇卻無人可討論的無助,是他成長時深刻的記憶。大一經歷了人生第一次重鬱發作而休學。後來舉家搬到加拿大後,他在當地的同志酒吧尋找身分認同,卻又再次感受到不同族裔彼此間的排拒。年輕的他最嚮往的,是一場好萊塢式的浪漫愛情,是能夠融入、被認同與接納,為了這些,許多事情可以妥協……

1074687_350533151752773_943788466_o2003年,Christian 因之前的無套性愛篩檢出感染HIV,無法承受疾病的汙名,使他在之後的幾年中,拼命往煙—英文稱meth,甲基安非他命—的世界中逃,也就是在煙嗨 (party and play) 的過程中,他體會到「哇,原來性可以是這樣子的」。但在幾次反覆過後,2009年Christian決心加入治療團體,嚴肅面對自己使用娛樂性藥物的這一面,一切看似非常順利,他暫時停止使用煙的習慣,也在團體中找到一位心儀對象,對愛的浪漫渴望讓他不顧帶領團體的諮商師強烈反對,與他發展關係,但是一年後兩人卻分手了,他的重鬱復發,反而更常用煙,並一直陷入負面情緒中。

2010年,Christian在篩檢中發現自己除了原本的HIV之外,還感染了C型肝炎(hepatitis C)。「連自己都無法照顧好」的自我否定,又再次衝擊著他……在這個轉折點上……

底下就讓我們來看影片怎麼訴說這段故事,以及故事之後的發展(提醒:因為有裸露性愛以及使用娛樂性藥物的鏡頭,YouTube將其列入限制級,需有一定年齡並登入後才能觀賞,並請記得在設定中選擇中文字幕。)


Empty Nest
導演: Vince Ha
演員: Christian Hui, Aries Cheung, Maggie Ho, Kayenne Sin Liu, Andy Wang, Richard Utama, Rene Lopez Torres, Constantine Cabarios, Ryan Tran, Levi Duong, Aamer Xen, Leonardo Zúñiga
加拿大 | 2014 | 16 min

從空虛中解脫

Christian後來把自己的故事,寫成了自傳性文章《Our Agenda: My Substance Use》,於2013年刊登在他擔任義工機構的線上雜誌上。《空巢 Empty Nest》的編導與製片看到文章後,向他提議將他的故事改編成為短片。編導和Christian都有亞裔背景,深諳在亞裔家庭與社會中,性、藥物與LGBTQ議題都是被當作沒看到、不提不說而缺乏對話機會的議題。於是他們希望透過影片能得到社群內更廣泛的回應,開啟支持性的對話,來討論有何最好的方式,以支持協助社群內部,仍因這些「不能說」的話題而掙扎的朋友。

emptynest2就算有家人,太多不能說/不敢說的秘密,拉開了家人的距離,使得家庭成為充滿空虛感的Empty Nest

在片中,編導透過了治療團體中的眾人,呈現了每個人使用煙背後的故事,以及使用的感覺:

『事實上,我愈想到我的家人,我就愈想用煙。讓自己HIGH 可以讓我忘掉所有壓力和痛苦。』

『即便到了那個地步,即使沒錢了,我反而更想用。(沉默) 為了讓自己HIGH,我可以跟任何人上床。』

『它讓我覺得更有自信。讓我和別人作愛時更舒服。但沒用的時候,我覺得很低落,很空虛。』

『從小時候開始,我從未感到自豪。成長過程中,從來沒人會注意到我。講直一點,就是我很寂寞。我只不過想被愛、被關懷。但我的生活反而愈來愈糟。我真是一團亂。用菸可以讓我輕易擺脫一切煩惱。』

『我一直想要的是接納與愛。成長於傳統的亞洲家庭,作為一個同志真得很不容易。當我來到加拿大,開始探索自己的情慾時,沒有人理我。在酒吧裡,他們會瞪著我,好像我是… …我想要有歸屬感,所以我開始抽煙喝酒,因為和我一起玩樂的朋友都是這樣做。之後有人給我煙,我當時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

『我開始無套做愛。我以為我不可能會得到的。我還記得當我走出診所時他們的眼光。在外面等候的人,他們看了你的臉部表情 就知道你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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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顯然是取材自真實案例的自白,讓娛樂性藥物使用者有了更有血肉的面貌,但這部影片「並非要美化用煙經驗,也不是要讓觀眾躍躍欲試。」在介紹影片背景的文章中,Christian Hui這樣寫道:

『影片的目的是讓觀眾能了解在使用藥物、戒癮、身心健康有關的,更深層、更細緻的議題,以及這些如何和一個人的家庭、文化、社會環境,以及想被愛與融入的壓力相關。

「Empty Nest」的創作是希望能反轉主流論述中,認為為苦於成癮或是感染愛滋或C肝的人,都是自作自受的想法;並且希望傳達一個希望:物質濫用的人,往往也是在物質、家庭與社群中掙扎的人,只要有彼此的理解與支持,有可能從誤用物質造成的空虛感中解脫,重獲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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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istian Hui後來取得社工學位,目前是加拿大「亞裔愛滋社區協會」Asian Community AIDS Services(ACAS)(http://www.acas.org

2015-09-29

【美國/感染者出櫃】150929 SongYY編譯:「妙管家」昔日童星丹尼平塔羅受訪時表明已感染HIV 12年 並承認曾使用甲基安非他命

「妙管家」昔日童星丹尼平塔羅受訪時表明已感染HIV 12年 並承認曾使用甲基安非他命

又一個童星崩壞的典型故事?悔不當初的勸世告白?下結論前或許先聽聽,他鼓起勇氣想說什麼……

2015-09-29 SongYY 綜合外電編譯

23236-30-1-jpg六年級的朋友可能還記得華視在1986年起以國語配音播出的美國影集《妙管家》(Who’s the Boss?)」,這齣情境喜劇敘述退休棒球選手、同時也是單親爸爸的湯尼,帶著青春期的女兒珊曼莎,住進事業有成的單親媽媽安琪拉家裡擔任管家,和安琪拉的兒子強納生、媽媽夢娜,五人之間發生不少趣事。這齣戲在美國 (以及其他有放映的國家) 大受歡迎,連帶捧紅了劇中演員,例如飾演珊曼莎的艾莉莎米蘭諾 (Alyssa Milano,上圖右) 便以此劇成為當時的人氣偶像。( 順帶一提,她後來以影集「聖女魔咒(Charmed)」中的Phoebe一角再創事業高峰 ),而飾演可愛伶俐小男孩強納生的演員丹尼平塔羅 (Danny Pintauro,上圖左),當年是紅極一時的童星,在成年後淡出幕前,近日卻又因為接受脫口秀女王歐普拉 (Oprah Winfrey)電視專訪而再度躍上媒體版面。

interview

歐普拉在自己頻道的節目《Where are they now?》 (昔日名人今何在?) ,訪問了丹尼平塔羅,節目一開始,歐普拉就單刀直入地說:「你上節目前曾和製作人說你有一個藏了12年的秘密,你今天決定和我們分享。你準備好要說那是甚麼秘密嗎?」

現年39歲的丹尼平塔羅深呼吸了一口,停頓了一下才說:「很早之前我就想告訴大家,可是我一直沒有準備好—現在我準備好了。嗯,那個,嗯,我是HIV帶原者,而且已經12年了。而且……」他彷彿察覺自己的緊張,用力吐了一口氣:「這是件大事,你知道嗎?現在這仍不是大家平常會開口(公開)談論的事……」

丹尼平托羅在節目一開始時出櫃的片段

走出櫃子

這並不是丹尼平塔羅第一次公開揭露他的私人生活。1997年他還在念大學時,平塔羅便公開出櫃他的男同志身分—但這其實不在他的計畫之中。平塔羅說:「我那時是被迫出櫃的,並不是我的選擇。」

他說當時一位小報記者和他聯絡並告訴他,無論他受訪與否,報紙都會刊出他是男同志的消息。他向妙管家中飾演他媽媽的演員Judith Light求助,Judith獲悉後鼓勵他主動受訪、掌握局面:『這樣最好,報導就不會引用你沒說過的話,而且只要你的答案負責任且成熟,那不會是一篇多糟的報導』。

儘管報導的結果並不差,但平塔羅承認:在當時他並沒有準備好擔任社群中的榜樣。但這次不同了,在時人雜誌的專訪中,平塔羅表示了這次HIV身分的出櫃,他希望能藉此發揮指標人物的影響力:

「如果你有關注方面,你應該知道感染HIV不再是被宣判死刑」他說 「你能有健康的生活,你能有快樂的生活。」

他希望能持續為疾病去汙名,並且開啟更多的對話:「對我而言,HIV是另一個新的櫃子,除非我們走出HIV這個櫃子而且開始討論它,……否則我們沒辦法有更多的接納」而參與關於這個疾病的實際面的開放討論,他認為 「我們能讓事情有很大的改變」。

感染後的感受

平塔羅在歐普拉的專訪中提到,他是在2003年的三月被驗出,當時他住在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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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做例行性檢查,你知道的,身為一個負責的男同志,每半年就會去篩檢HIV,然後要如坐針氈般—至少我的感覺是如此—等待兩個禮拜結果出來,因為我實在很害怕我得到HIV。」

被問到得知自己感染後的感覺,歐普拉在節目中問到:「身為男同志,你當時是否覺得:『其實得到了HIV我還是挺OK的?』」

平塔羅的回答是:「那是一種詭異的混合情緒。有一部分的感覺很糟糕:我覺得我再也不能有一段好的關係了。沒有人會想要我—這種感覺很強烈。想到每次遇到喜歡人我就必須要談到這個—這樣誰會愛我?」 在時人雜誌的專訪中,他還補充那時的沉重情緒:「沒有人會愛我,沒有人會想和我上床,我應該要放棄尋找另一半了」

然而還有另一種微妙的情緒混雜其中,在歐普拉專訪中他這樣提到:「我當時很恐懼,但卻有一絲的解脫感……」他看到歐普拉疑惑的表情,繼續解釋 「你擔心了這麼這麼久、怕自己真的得到—然後你真的中鏢了。你終於不用再繼續擔心下去……」

這樣的感覺許多男同志或許能理解一二,在無視疾病汙名的恐嚇式宣導下,「我是gay,所以總有一天會得愛滋吧」的消極命定論並不罕見—然而這樣對愛滋防治真的有助益嗎?

使用「冰」的經驗

到底平塔羅是怎麼感染HIV的呢?在訪談的後半段,平塔羅向歐普拉透露:在他26歲時,剛結束一段2年的關係,他想要在性的方面追求極限,於是他開始使用甲基安非他命—俗稱的「冰」(crystal meth) (編按:台灣更常稱之為「煙」)

「冰拿走了你的自我禁制……在你使用時,你沒有任何界線,你覺得自己是無敵的,你的感覺被不可思議的放大,在性的方面,每個聲音和感覺都很刺激」

「讓我有個畫面吧」歐普拉說 「你在用冰….感覺就好像從水晶吊燈上蕩下來,可以做愛好幾天?」

「大概類似這樣。」

在時人雜誌的專訪中,他補充道:「冰的確是在多年、多年、多年之後,我仍對它有渴望的藥物」–但是他在2005年之後便不再使用。

讓他不使用的原因是開始玩藥後,他很快意識到:「你開始對發生在你面前的事情都不滿足,你會有12到18甚至24小時都是清醒的,睡得很少,然後一心就想繼續high。」他開始每個周末都要玩,在交友網站上流連不止。更糟的是,用藥完藥效過後,他不時要經歷嚴重的很down的情緒—會讓他失能好幾天。

「我對自己很生氣,我要經歷大約三天什麼都不能做的時期—不能去工作、不能讓什麼事情發生、甚至連幫自己準備食物都做不到。對我而言,這讓我非常沮喪,也讓我生氣地決定:這樣就夠了」

除此之外,現在回首,他認為甲基安非他命還有個令人害怕的地方:「因為你認為自己無所不能,所以你會覺得你已經照顧好自己、保護好自己了,但是因為安非他命對你的腦部、你的身體的作用,不管你多努力要嘗試,你還是將自己開放在感染性傳染病的可能性中—這些性傳染病比你想像中還常見的」

他自己的經驗就是遇到了一個也在玩藥的人—他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並發生了關係。「我當時真的認為我會是安全的,」他說道 「但是很顯然地,我不是」。他就是在那時感染了HIV。

注視目光

在淡出幕前工作後,平塔羅目前和他先生Wil Tabares (他們在2014年結婚),一起住在拉斯維加斯,目前是一位餐廳經理。平塔羅在他們第一次約會—甚至還沒接吻—時,便告訴Wil他的感染者身分,Wil的回應是:「那沒有嚇到我」。他們現在的夢想是合開一間民宿。

Pintauro

在節目上公開了使用安非他命的過往,平塔羅預期到很多人可能會說:「你看,我就說吧」「他也和其他(童星)一樣……」 (編譯按:美國有許多童星,成長過程中都曾陷入藥物成癮的問題中)

但是他說:「我想我可以對這些話語釋懷,並且說:『是的,我就是也走上了這條路。而你也有可能』身為男同志、公開出櫃男同志的身分、有使用安非他命的問題—這些都不是抽象概念、也都不是未必會發生的。這是問題所在。」他希望這樣的訊息,以及他未來的行動,能夠在男同志社群成為改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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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編譯來源:

    ‘Who’s the Boss?’ Actor Danny Pintauro Reveals He’s HIV Positive
    http://variety.com/2015/tv/news/danny-pintauro-hiv-positive-whos-the-boss-1201603590/
    Danny Pintauro Reveals HIV-Positive Statu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