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1-15

【觀點/藥物】VICE網站:這就是用藥的性愛 II (大麻、搖頭丸)

2015-11-09 原文作者:Mark Hay

翻譯:高小龍、LAN、Marke

校閱:Child

2015.11 原載於 VICE 網站 Chemsex Week 專欄

[notice_box]

SongYY選譯前言:

有些人會在性愛前或進行時使用成癮性物質 (包括酒精、娛樂性藥物等等),這是社會上既存的現象。但是討論這樣的主題時,卻經常會被扣上「鼓勵使用毒品」的帽子。相較於噤聲不語或空泛的道德批判,VICE網站的這篇文章選擇從務實層面,整理出使用不同物質發生性愛時,可能會出現的感受,更重要的是強調了各種副作用與風險。這不僅讓我們能同理使用物質者的動機,也更能務實地提醒使用者或想嘗試者可能的傷害。
由於文長,原文分以下三個部分刊出:
I:前言、酒精、安非他命類藥物
II:大麻、搖頭丸
III:致幻劑(如K他命)、Rush、鴉片類藥物、結語[/notice_box]

大麻

麻也許是繼酒精後,最常被使用在性愛上的藥物了。如同酒後亂性,使用大麻後的各種奇異舉止也層出不窮。有些使用者將大麻當作春藥,讓男人的陽具更硬挺更敏感,也讓女人的蜜穴更濕潤,同時也讓身體更放鬆、忘卻一切困擾;然而卻有另一部分使用者把它當作鎮定劑使用,來降低對性愛的渴望。儘管這些效用聽起來差異很大,已有研究指出大麻能夠給予大部分使用者好的性愛經驗。

紐約州立大學的心理學家Mitch Earleywine指出:平均高達2/3的使用者認為大麻有助於他們的性愛;同時早期的調查統計也發現,男性使用者認為使用大麻能夠讓他們對待另一伴更加細心,而大部分的使用者也都認為大麻能夠促進性高潮,並讓他們的感受以及反應更敏銳。
   
目前已經有許多理論在探討大麻是如何藉由影響腦內的神經化學物質來達到它的效用,不過有一件事情是我們更應該要注意的:大麻之所以能夠促進或抑制你的性慾,全然取決於我們的心理狀態以及環境因素。

Earleywine解釋:我們腦中的杏仁核部位能夠接收各種感覺,而其中以性的感受最為敏銳。而大麻能夠影響我們杏仁核部位對於刺激的反應,因此能夠強化我們所感受到的各種刺激。   

既然大麻的作用在於強化我們對於刺激的感受,它當然也會放大我們對於恐懼以及沮喪的感覺,並可能因此造成偏執。這樣的效果很可能會降低你的性慾、或是讓你抽離於性衝動。此外,大麻所帶來的另一種副作用也是我們需要注意的,有些研究指出:長期使用大麻將會降低生育能力以及男性勃起障礙,這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很糟糕的經驗。

反大麻運動人士最近試圖將大麻列於新型約會強暴藥物,儘管大麻確實會改變一個人的感受,但目前卻仍無明確證據顯示它會像酒精或是安非他命般,提升危險性行為的可能。同時考量到目前對於大麻有其一套管理制度 (編按:這裡是指美國特定區域) ,因此對於大麻愛好者來說,它也許是一個安全又可信賴的藥物 (編按:這裡是指美國特定區域,在有管理下合法使用,在安全上相對較有保障) 。然而對於合成的大麻素來說,我們目前對於它的性質仍然缺乏足夠的研究,因此我們仍不建議在任何情況下使用它。

an-illustrated-a-to-z-of-chemsex-903-1448883722

莫莉 (搖頭丸)

(編按:Molly與搖頭丸均是以簡稱MDMA的3,4-亞甲二氧甲基苯丙胺為主成份的藥品)

看過許多CSP網站資料庫中使用MDMA的性愛故事後,你可能會覺得 「莫莉」 — 一種跟安非他命和迷幻劑有一些相同特性的特殊毒品— 只是另一個單純能放大感官刺激和激發性慾的興奮劑。來看看一名叫DJ的網友的分享吧。DJ是個30歲的男性,住在康乃狄克州,他用了300mg的莫莉來助 「性」,對方是他在類似成人交友的網站遇到的。

那晚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好像身處另一個時空,除了當下的愉悅,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了。那種感覺真的太棒了。我們大概是晚上七點開始的,但是我們一直持續做愛到大約早上七點才停下來。

整個故事聽來像一場安非他命的性愛馬拉松,或許,比冰毒性愛來的和緩許多,但還是一場馬拉松。另外,在某些研究中,跟研究人員談過的使用者有一半都表示,性慾變強了,這一點加深了莫莉跟興奮劑的關聯。然而,以MDMA的藥理性質來看,這一點實在不太合理。
   
「純的MDMA會讓大部分使用者感到飄飄然、心情極佳以及對別人的同理感受,」Karen McElrath是Fayetteville州立大學的教授,同時也是MDMA的研究者,她這樣告訴VICE。「一些吸食純MDMA的人會感受到情緒上的親近,即便是對陌生人也一樣,這種親近也可能包含情慾在內,但不會有插入式性行為的慾望。」

Tel Aviv University 的Zvi Zemishlany教授,他的研究是許多份認為MDMA和類興奮劑感受是有關聯的其中之一,他和 McElrath教授都表示,人們那些瘋狂的像吃了迷幻藥的脫序舉動,起因往往是吃了不純的藥丸和粉末,或者是混了其他藥。

有些人還是試圖利用純MDMA能激起同理心的特質來讓性愛更high,可是下場經常是被它害到「虛累累」,它對性的不良影響有例如性慾減退,勃起障礙。其實如果不會引起焦慮的話(部分人會發生),MDMA會比較適合用在抱睡而不是炒飯。

值得注意的是,目前對MDMA的衍生藥物是否也會導致情緒敏感仍不清楚,衍生藥物就像是MDPV(就是俗稱的浴鹽)這樣的人工合成卡西酮,然而它們通常在街上被當成MDMA來販賣。

McElrath教授解釋:「人工合成卡西酮被認為和激起性慾有關,雖然目前這兩者關係的研究根本還嚴重不足。但很清楚的,人工合成卡西酮帶有類似安非他命的特質,也跟其他興奮劑很像,會增強性慾以及延長性愛的時間。」同時風險也差不多。

Vice 網站簡介

《Vice》是發跡於北美的媒體集團,設定以 Y 世代為目標觀眾,內容從獨立藝術和流行文化,擴及更為嚴肅的國際新聞主題。該媒體擅長以實際採訪,透過極其貼近個人經驗的角度,以報導文字、照片影像、影片等媒介,希望提升新世代對各種新聞主題的興趣。目前官網設有 LGBT 主題專區(http://www.vice.com/tag/lgbt)。
2016年2月,該集團開設了 Viceland 線上頻道,聚焦於貼近千禧世代生活的紀錄片及實境秀,譬如 Ellen Page 與好友 Ian Daniel 所主持的同志旅遊節目 Gaycation,透過遊歷世界各國,實地觀察各地的同志境況與處遇。

譯者簡介

高小龍:心理諮商工作者,熱線愛滋小組義工
LAN:外文系畢業,專業翻譯工作者
Marke:生命科學博士,長期從事科普寫作
責任編輯:阿上 (熱線愛滋小組義工、爽歪歪網站執行編輯)

延伸閱讀:關於用藥重要提醒、派對藥物簡介、ES (用藥性愛) 新手必讀、轟趴注意事項
~爽歪歪網站 【三溫暖、轟趴與派對藥物】單元

讓小鮮肉告訴你爽歪歪網站新鮮事!
網頁

2016-12-20

【觀點/婚姻平權與愛滋】161219 風傳媒:【觀點投書】平權路上,愛滋礙了嗎?

觀點投書:平權路上,愛滋礙了嗎?

魏樊遠 2016年12月19日 06:00 風傳媒

灣社會中,「愛滋病」與「同性戀」始終是彼此身上的汙名化標籤,想到其一,很快可以聯想到其二。在這波婚姻平權的辯論中,愛滋病的控制也不意外地成為反方媒體的寵兒。

愛滋病毒主要透過性行為及血液傳染。雖然亦可透過妊娠及授乳造成母子垂直傳染,但自2005年孕婦全面篩檢愛滋計畫啟動後,垂直感染之個案數已持續下降,近年僅有零星個案出現。

透過性行為及血液傳染的疾病所在多有,愛滋病之所以能夠不同於其他,在於它普遍被認為與毒癮及男同性戀相關,再者,它是目前少數無法根治的傳染性疾病之一。但即便如此,愛滋也早已不是過去所說的世紀黑死病。

1996年,愛滋病的治療因「雞尾酒療法」獲得革命性的進展。研究證明以多種抗愛滋病毒藥物同時進行治療,能夠減少死亡率並減緩疾病惡化。台灣亦在1997年引進雞尾酒療法,此後隨著藥物及相關研究不斷革新,台灣的愛滋病毒帶原者已能在藥物控制下,過著與常人無異的日子。愛滋不但不再是絕症,近年的研究報告更顯示,早期發現並規律治療的愛滋病毒帶原者,其平均壽命只約略比一般民眾短少一年。

因此,關鍵在於我們如何早期發現並規律治療這些愛滋病毒帶原者。聯合國愛滋病聯合規劃署(UNAIDS)在2010年發表三零政策(three zeros strategy),呼籲全球公共衛生系統以「零愛滋新個案」、「零愛滋相關死亡」,以及「零歧視」作為共同對抗愛滋疫情的方向。

這三個「零」,在醫療資源豐富便利的台灣,最重要的絕對是「零歧視」。所有針對愛滋的歧視與汙名,都是愛滋病毒帶原者與高風險感染者進入醫療系統的最大阻礙。唯有讓所有的高風險感染者都獲得安全性行為、安全針具之相關知識,養成規律篩檢的習慣,我們才能降低愛滋傳染機會,並早期發現新的愛滋個案。也唯有讓所有的愛滋病毒帶原者都能夠卸下心防,開始長期與規律的藥物治療,我們才能夠減少後續的愛滋傳染與相關死亡。

對於愛滋的汙名,除了已造成醫療阻礙,竟也在這波婚姻平權的辯論中,成為反對方的操作工具。
但當我們可以誠摯的祝福安寧病房中時日無多的人們共成連理,為甚麼反而以愛滋為由,限制同性伴侶們進入婚姻呢?疾病不應限制婚姻
,尤其婚姻做為一段穩定關係的保障,讓同性戀族群中的愛滋病毒帶原者進入婚姻關係中,使他們能夠因而獲得家庭支持,也絕對有利於醫療照護與社會安全維持。

婚姻平權通過與否,亦與愛滋疫情無關。在已通過婚姻平權的國家中,我們無法在統計數據中發現婚姻平權造成愛滋疫情升溫的證據。

只要會呼吸,就可能得肺炎;只要開始有性生活,不論性傾向,都可能得到愛滋。愛滋的汙名標籤,不僅降低一般民眾對於愛滋的敏感度,也正在嚴重影響相關醫療需求者的就醫意願,使得台灣空有世界一流的醫療水準,但穩定服藥的愛滋病毒帶原者仍未達到聯合國所訂定之標準,造成台灣的愛滋防疫漏洞。「讓愛滋疫情在台灣獲得控制」應是獨立於同婚議題之外的共識,為了這個共同目標,我們應該停止操作愛滋汙名。

停止歧視、停止愛滋傳播必須仰賴相關教育。這樣的教育必須涵蓋全體國民,內容必須涵蓋愛滋、毒品,與安全性行為。日前引起爭議的「彩虹媽媽」,以傳達「拒絕婚前性行為」為唯一重點的性教育,並蓄意忽略安全性行為的教學,便是一個失格的例子。

這種所謂的貞潔教育(abstinence-only program),早在十年前就已被證實無法降低青少年族群罹患性傳染疾病與懷孕的機會(Santelli, 2006; Underhill, 2007)。2010年,美國兒科醫學會更明文指出貞潔教育是一項「不智且無效」的性教育政策。最主要的因素在於青少年除了校園,有太多接觸到性相關資訊的媒介,我們的教育目標應該是要讓學童俱備完整的能力與知識,在所處的社會中保護自己,而非讓他們受到或有訛誤的片段資訊影響,將自己暴露於風險之中。

十年前的美國已是如此,今日台灣的各種資訊媒體普及,性相關資訊的取得只有更加容易。刻意在教育中忽略安全性行為,實是陷學童於不義。

這波婚姻平權的辯論,凸顯出了台灣在愛滋相關教育的不足,也引起校園性教育退步十年的疑慮。愛滋議題本獨立於婚姻平權,不應該受到惡意操作。在平權路上,愛滋不僅僅是無礙,且是無關。

*作者為醫師

原文出處:http://www.storm.mg/article/202929

2016-11-25

【觀點/藥物】VICE網站:這就是用藥的性愛 I (前言、酒精、安非他命類藥物)

2015-11-09 原文作者:Mark Hay

翻譯:高小龍、LAN、Marke

校閱:Child

2015.11 原載於 VICE 網站 Chemsex Week 專欄

[notice_box]

SongYY選譯前言:

有些人會在性愛前或進行時使用成癮性物質 (包括酒精、娛樂性藥物等等),這是社會上既存的現象。但是討論這樣的主題時,卻經常會被扣上「鼓勵使用毒品」的帽子。相較於噤聲不語或空泛的道德批判,VICE網站的這篇文章選擇從務實層面,整理出使用不同物質發生性愛時,可能會出現的感受,更重要的是強調了各種副作用與風險。這不僅讓我們能同理使用物質者的動機,也更能務實地提醒使用者或想嘗試者可能的傷害。
由於文長,原文分以下三個部分刊出:
I:前言、酒精、安非他命類藥物
II:大麻、搖頭丸
III:致幻劑(如K他命)、Rush、鴉片類藥物、結語[/notice_box]

Hopkins University的精神醫學與行為科學教授Matthew Johnson近期與VICE表示:「玩藥者眾,所用的藥物也五花八門;而其中同時發生性愛者也不在少數。你說出一種藥物,就會有人說他們喜歡用這種藥來發生性行為。」

如果你曾經花一點時間在夜店裡、網路上、或者大學,你就知道Johnson挖掘出一個重要的議題。人大多喜歡變得瘋狂。從我們懂得生火、釀造,或者合成改變心智物質的那一刻起,從酒精、古柯鹼到LSD,我們已經找到許多方法將這些東西融入我們的性生活中,拓展和提升伴隨性行為而來的原始快感。

有鑑於人類混合藥物與性愛的時間之久、之頻繁,你可能會猜想我們現在應該非常了解這兩者吧。但如同Johnson — 他有在進行毒品效果對人類行為之影響的臨床測試 — 能證實的,藥物對每個人的影響略有差異。有些藥物對體驗世界的方式會有直接的藥理影響,而有些藥物對大腦的影響極度劇烈,致使在性行為上的效果完全無法預測。藥物可以讓我們達到極度的喜悅,或者讓我們做出危險的決定而對自身的健康和性伴侶的幸福造成不良影響。甚至,在美國國內氾濫的性侵中,藥物也扮演了令人不安而關鍵的角色。

在你帶著一袋裝滿某些「東西」的小袋子準備跟陌生人約炮以前,先對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些了解是很重要的。為了幫你解決這難題,我們瀏覽了藥物愛好者的論壇,爬梳現有的有限研究文獻,並且盡所有能力的諮詢了許多人,從偶爾的吸食者到靈性探索者(Psychonautics),從業餘愛好者到醫生與精神科醫師,將所有現有的關於藥物性愛的資訊一網打盡彙整成這份摘要。

酒精

可能是最常用來開始或增進性行為的藥物。一些研究顯示,可能超過半數在美國的性行為都牽涉到酒,至少在年輕人族群中是這樣,雖然我們並不清楚他們喝酒真的是想喝醉,還是只是拿來當社交上的潤滑劑。但可預見的是,「喝了再上」這樣的事情根本是說也說不完,俯拾即是。有些傳聞說偶爾喝點酒對一個人的性趣、性刺激、高潮都有助益,然而其他偶爾喝酒的人卻在這些方面都有困擾。

Johnson告訴我:「看起來大家似乎沒有真的比較享受性愛(在酒醉或微醺的狀態)。」「這可能只是去抑制效應(disinhibiting effect)而已,靠近(可能的)性對象伴隨而來的社交焦慮被卸下了 ; 或是在喝酒後,會較容易啟齒提議一種通常不會提出的性愛方式,特別是跟新的對象。」

許多我們在酒醉時所經歷到的是一種預期的實現,也就是說如果我們預期受到性刺激而興奮然後發生關係,我們可能自己就會去實現這個預言。

幾杯黃湯下肚可以讓自由且開放地討論欲望變得簡單些,或者幫助因為壓力或緊張而感到痛苦的人放鬆並感到快樂。對大部分的人來說,這是在整個晚上小酌幾杯的效果,然而你若再喝多一點,那麼就可能會開始遇到一些麻煩。

酒精,特別是大量攝入時,不只降低了你的抑制反應,也會降低你的長期決策歷程,大大的提高你從事不安全性行為的機會。酒精對腦、神經系統與身體的影響,會造成男性的勃起障礙,以及男性與女性的感覺遲緩以及高潮的延遲與困難。(有些伴侶的確喜歡這樣,因為這幫助他們處理早洩或相似的問題。)酒所造成的脫水也會使女性更難溼潤,反而使做愛更痛。

在最良好的狀況下,啤酒效應(beer goggles)真的會產生。(註:beer goggles意指酒喝多之後,失去辨別力,平凡人看起來都像帥哥美女)在最糟的情況下,由於抑制了自我覺察與同意權( consent),酒精在性侵犯、性脅迫、強暴中是一大因素。

sexdrug

古柯鹼與安非他命類藥物

(編按:在這裡,作者將古柯鹼與安非他命這兩類中樞神經興奮劑併成同一類討論;的確,兩者在使用方式、效果以及造成依賴性上,有相當程度的類似性。然而兩者也有作者未提及的差異存在。)

幾年你可能已經聽過許許多多關於古柯鹼性派對的傳聞,可能還包含因此而聲譽掃地的政治人物。那是因為安非他命類藥物是少數幾種真正具有引發性慾特質的硬性毒品中的一員。根據UCLA教授暨藥物濫用心理學家Steven Shoptaw表示,某些安非他命類藥物的使用橫跨了不同人口族群,這對大部分的藥物來說是很少見的。他提及自行車手有用,這不算稀奇,但也有家庭主婦在用冰毒,即使忙於家務跟育兒仍急切的想保持性欲。

許多對此類藥物性愛的描述常用到一些字眼,像是獸性的(animalistic)或是無敵的(invincible)。這可以在「隨性計畫(The Casual Sex Project ,CSP)」中看到,隨性計畫是NYU研究者Zhana Vrangalova正在收集的一系列見證文章,用來研究主流、單一關係以外的性經驗。其中一名被研究者,巴拿馬的34歲已婚婦女Aslan寫到關於最近的一夜情,她對用古柯鹼做愛的描述如下:

「(這是)跟美麗陌生人激烈交織的性愛,感覺幾乎像超現實,然後(晚一點)我才開始稍微意識到這對我名聲,可能懷孕和染上性病(原文)所造成的影響的現實狀態。」

雖然有些人談到安非他命類藥物表示只是幫助他們保持清醒與專注的工具,可是其他人卻把性趣缺缺或勃起障礙歸因於安非他命類藥物。各種各樣不同的意見多到令人頭眼昏花,但單純的興奮劑的科學研究指出大多數服用、鼻吸或注射安非他命類藥物的人會感受到性增強的快感。

根據Soptaw與Larissa Mooney(也是UCLA藥物濫用議題的教授)表示,安非他命類藥物用多巴胺(感到愉悅的化學物質)和正腎上腺素(精力增強物質)轟炸我們的大腦,使我們感到無比的正向、活力充沛與精神集中,但也會改變我們做決定的方式並造成對個人欲望與短期結果的過份強調。這些藥物會增加我們的心跳速率與血壓,因而促進生理的感受,然而卻通常也會延遲高潮。

安非他命類藥物彼此有著細微的差異。古柯鹼的效力通常在1小時內消退,然而甲基安非他命可以持續長達11或12小時。但兩者大致上來說會讓你覺得像是性之神—每件事似乎都無比精彩,做愛也可以做更久。

人們將體會到一直幹、一直幹、一直幹但都不會射的經驗。」Shoptaw跟VICE這樣描述安非他命性愛馬拉松。

這些藥物也具有常見的跟性有關或無關的風險。因為這些藥物會促成粗魯或是馬拉松式的性愛,所以可能導致人們把身體搞到流血破皮。受到安非他命類藥物的驅使會想要盡快找性,再加上缺乏睡眠和風險評估能力下降,使得古柯鹼性愛以及甲基安非他命性愛成為感染疾病的一大途徑。

長期下來,安非他命類藥物的使用可能造成「古柯鹼屌(coke dick)」或「安屌(crystal dick)」,也就是所謂的軟屌,但更麻煩的是強力的安非他命有可能摧毀你的愉悅受器,讓你清醒時的性生活變成「死床」 — 更別提當你不使用藥物時,你能體驗到快樂的整體能力 (明顯下降);這個問題很不幸的在習慣性呼安者間是很常見的。

Vice 網站簡介

《Vice》是發跡於北美的媒體集團,設定以 Y 世代為目標觀眾,內容從獨立藝術和流行文化,擴及更為嚴肅的國際新聞主題。該媒體擅長以實際採訪,透過極其貼近個人經驗的角度,以報導文字、照片影像、影片等媒介,希望提升新世代對各種新聞主題的興趣。目前官網設有 LGBT 主題專區(http://www.vice.com/tag/lgbt)。
2016年2月,該集團開設了 Viceland 線上頻道,聚焦於貼近千禧世代生活的紀錄片及實境秀,譬如 Ellen Page 與好友 Ian Daniel 所主持的同志旅遊節目 Gaycation,透過遊歷世界各國,實地觀察各地的同志境況與處遇。

譯者簡介

高小龍:心理諮商工作者,熱線愛滋小組義工
LAN:外文系畢業,專業翻譯工作者
Marke:生命科學博士,長期從事科普寫作
責任編輯:阿上 (熱線愛滋小組義工、爽歪歪網站執行編輯)

延伸閱讀:關於用藥重要提醒、派對藥物簡介、ES (用藥性愛) 新手必讀、轟趴注意事項
2016-10-30

【觀點/愛滋汙名】161029同志遊行發言:熱線愛滋小組高小龍> 愛滋汙名下的生命故事

爽歪歪說明:
高小龍是愛滋小組資深義工與講師,也是一名諮商心理師,他在10月29日第十四屆台灣同志遊行紅色大隊引導車上,針對愛滋汙名及感染條例中蓄意傳染罪惡法的傷害,細說身邊感染者朋友的故事。
061029%e9%ab%98%e5%b0%8f%e9%be%8d%e9%81%8a%e8%a1%8c%e6%bc%94%e8%ac%9b-%e9%98%bf%e4%bf%a1%e6%8b%8d%e6%94%9d
我是愛滋小組的義工高小龍,同時也是一名在台北市工作的諮商心理師,看到紅色大隊中的彰化、新竹、台中諮商心理師公會的夥伴,我只能說我很羨慕各位除了可以以諮商心理師的身份之外,還可以代表公會來參與同志大遊行。

今天我是代表熱線愛滋小組來跟遊行群眾說說話,熱線愛滋小組多年以來關心同志社群的性愉悅、性安全議題,並且強調愛滋反汙名、反歧視的立場。我想說些與我生活有關的小故事,讓更多人對感染者的生活可以有多一點的了解。

去年立法院修改「人類免疫缺乏病毒傳染防治及感染者權益保障條例」,不再限制外籍感染者在台工作或居留,至少讓許許多多在台灣的外籍感染者朋友,不用再擔心一旦被發現感染愛滋,就要被趕出台灣。這讓我想到一個在台灣生活多年的友人,因為外籍身份延誤愛滋就醫而過世。想到他時,不免有個聲音徘徊在腦中:「如果事情是發生在今年,那他是不是就不會死了?是不是就不會死了?是不是呢?」

權益保障條例第21條是所謂的「蓄意傳染條例」,當感染者與他人進行性行為,就有可能必須面對5至12年的牢獄之災,而且就算沒造成愛滋傳染,仍然有刑責。我們可曾因為某些傳染病如:禽流感、SARS等,而理所當然的把傳染疾病的人直接關進監獄?若這樣子是荒謬的事,那為什麼愛滋就可以?這條法律預設愛滋感染者就是潛藏的罪犯,也是愛滋被特殊化最惡劣的例子。曾有感染者朋友因為怕被告,而被狠狠的敲了一筆竹槓!對方說:「你明知道自己有愛滋為什麼還敢出來害人?你如果肯幫我出預防性投藥的錢,那我這次就不告你,也希望你可以學到『教訓』。」即便他已經病毒量測不到而沒有傳染能力,也只能吃下這「善意」。

除了嚴峻的社會環境,許多感染者在剛得知感染愛滋的那一刻,會將這些社會上的污名與排斥也一起吸納進自己的靈魂之中,這些污名及排斥會成為感染者白天或黑夜不時出現的夢魘。許多感染者在剛感染時,最常浮現的擔心就是:「我是不值得被愛或愛人了、我髒了,還會有願意人愛我嗎?」某位朋友得知自己剛感染的時候,我問他狀況怎樣,他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好想去死喔!」我只能抱著他,陪他一起掉眼淚,然後告訴他:「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亂或很難過,但我希望你至少學會換個說法,說:『你很難過、很害怕。』但是答應我不要再說你要去死,好嗎?」

曾經跟某個朋友一起去感染科,他用N95口罩將自己的臉遮住一半,只露出部分鼻梁與兩個眼睛,我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說不定在某個心血來潮的日子,他還會加一頂鴨舌帽,像個下工但要上街的明星,只為了保護自己的日常生活而需要躲躲藏藏。多卑微的願望?保護自己的日常生活。而另一個朋友,則告訴我他多麼努力告訴自己不要被羞恥感或害怕打敗,他不斷告訴自己:「只是生病而已,我只是生病而已,我只是生病而已,我不該為此感到羞恥。」像坐在初號機中的碇真嗣,就算每次都會顫抖還是必須告訴自己不能逃。

最後,我想告訴身邊所有已經知道感染或者現在還沒感染的朋友們,我猜大家多少有在打炮,而且說不定有時候會發生危險性行為,我想說:「我對你的感情不會因為你現在或未來是否感染愛滋而改變。」偷偷用句熱線愛滋小組2014年拍攝的短片《心頭話》中的一句台詞:「我愛你全部、全部、全部。」這份愛中不是毫無憂慮,而是即便會有擔心、害怕、淚水,我還是願意彼此愛著。當然如果之前我就討厭你,之後也還是會一樣討厭你的。

身而為人需要的是同理,而不是同情。

在愛滋運動的路上,已經聽過或經歷太多人的淚水、汗水與鮮血,我希望能走到「對待愛滋跟對待B型肝炎是一樣」的那天。至於不知道這兩個疾病有多像的人,請自己Google,我時間不多。最後的最後,希望這些淚水、汗水與鮮血不會白流,最終能在我友人的墳前開出愛滋平權與除罪化的美麗花朵。

2016-09-27

【觀點】篩檢愛滋在家DIY?安捏厚嘸厚?– HIV自我檢測的優點與缺點

篩檢愛滋在家DIY?安捏厚嘸厚?

–HIV自我檢測的優點與缺點

撰文/ 蘇峻霆 (台大醫技所博士、熱線愛滋小組義工,現專職醫學編輯)

感染者如果能夠早期獲得診斷,並在醫師評估下早期接受治療,便能及早控制感染者體內病毒量;如此一來不但能維持感染者的健康及免疫力,更可以防止病毒傳播給其他人。為了要達到這個目的,匿名篩檢一直是愛滋防疫措施當中很重要的一環。而近年來更發展出了「在家愛滋快速自我檢測」的篩檢方式,讓民眾只要購買試劑,便可以在家裡自行檢驗愛滋。這種「在家自我檢測」擁有許多顯而易見的優點,但也引發了許多的疑慮與擔憂。以下簡單整理這種檢測方式的一些優點與缺點。

匿名、保密、隱私性高

對於愛滋的歧視與偏見仍然充斥整個社會,因此愛滋篩檢的匿名性、保密性及隱私性相當重要。傳統愛滋匿名篩檢雖然也是匿名,但需要在特定時間到達特定地點,並接受篩檢員的諮詢與採血。相較之下,「在家自我檢測」不限時間與地點,又不用與篩檢員對話;對於非常要求隱私,或是有特定顧慮的人(譬如很怕同志身分曝光、曾經有過不愉快的篩檢經驗、或是很擔心自己的行為會被道德批判)而言,是比較能接受的檢測方式。

使用者接受度高,可以接觸到未曾做過篩檢的人

可能是因為上述的保密性和隱私性等優點,因此國外多項調查結果顯示民眾對於「在家自我檢測」的接受度高,而且其中一項調查更發現有50%的使用者是第一次接受檢測;代表這種檢測方式的確可以接觸到一些從來不知道自己愛滋狀態的人,讓他們有機會接受愛滋篩檢。

偽陽性機率<1%,偽陰性機率8.3%

愛滋篩檢的準確度相當重要,究竟「在家自我檢測」的準確度有多高?以數年前及今年(2016年)都曾經在台灣推廣的OraQuick唾液篩檢試劑為例,這套試劑的偽陽性機率<1%,也就是說沒有感染HIV的人;只有不到1%的機率會被錯誤地驗出陽性結果。然而這套試劑的偽陰性機率為8.3%(根據OraQuick官方網站內容:http://www.oraquick.com/taking-the-test/understanding-your-results),也就是說100個已經感染HIV的人,會有8個以上會被誤驗出陰性結果造成偽陰性的可能原因包括空窗期還沒過(所以即使感染了但還是驗不到抗體)、操作不正確(唾液篩檢其實不是收集唾液就好,而需要用刮板劃過上下牙齦,而且30分鐘內不能吃東西或喝飲料)、使用者判讀錯誤等。一般在公衛學上所認定的良好篩檢方式,可以允許一定程度的偽陽性(因為之後還會進一步檢查來做確認),但應該要儘可能避免偽陰性的發生(例如同志諮詢熱線進行愛滋篩檢所使用的Alere Determine™ HIV-1/2試紙偽陰性機率為0%);因此8.3%的偽陰性機率是這種試劑比較令人擔心的部分

對於性行為的直接影響

國外調查顯示,的確會有許多人會在做愛之前,要求對方先接受這種「在家自我檢測」;如果對方拒絕,或者驗出是陽性,便拒絕繼續做下去。往好的方面想,避免和感染者發生性行為好像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不過別忘了愛滋檢驗有三個月的空窗期,這代表即使在做愛的當下要求對方驗,也不能代表對方當下有沒有感染HIV,只能代表三個月之前的狀況而已。此外,如果對方才剛感染HIV沒多久,正處於急性感染期,此時體內的病毒量特別高,傳染力也很強;這時候如果因為對方驗出是陰性就放心地發生危險性行為,受到傳染的機率非常高。再加上很多人不見得能在性伴侶面前承認自己最近有發生性行為,所以要確認對方有沒有過空窗期是相當困難的。事實上已經有好幾項研究顯示,只要感染者穩定服藥,到達病毒量測不到的程度,就很難透過性行為將愛滋病毒傳播出去;也就是說,做愛前用「在家自我檢測」來評估對方的健康程度相較之下其實並不安全,而「和穩定服藥的感染者做愛」或是「全程安全性行為的做愛」相較之下安全多了。

「在家自我檢測」的另外一項問題在於:是否會有人被強迫檢驗?一項國外調查數據顯示有將近3%的受訪者曾經有被強迫檢驗的經驗,這在愛滋感染者仍然遭到歧視與汙名化的現今社會中的確令人擔憂。

價格

多項國外調查都顯示,價格是阻礙「在家自我檢測」推廣的最大因素;畢竟每次篩檢都要花費數百塊甚至上千塊新台幣,許多人是負擔不起的。在台灣2016年的推廣方案中,大部分費用皆由疾病管制署補助,因此每套試劑只需200元新台幣,且登錄檢驗結果後還可領回費用;不過未來政府單位若未持續補助費用,改由民眾自費,相信會有很多人因為費用的緣故而寧可選擇傳統篩檢方式,或選擇不接受篩檢。

缺乏諮詢與後續就醫的連結

完整且確實的篩檢前後諮詢,對於愛滋防治、教育及去汙名化皆相當重要;「人類免疫缺乏病毒傳染防治及感染者權益保障條例」第15條也明文規定進行愛滋檢驗之前必須經過諮詢程序。因此"缺乏諮詢"一直是「在家自我檢測」的重大爭議之一,台灣2016年的推廣方案中雖附有24小時諮詢服務專線,但使用者通常只會在有疑問而需要諮詢時才會主動打電話,這種情況下諮詢員多半難以提供完整的篩檢前後諮詢;而且沒有打電話的使用者更錯失了在接受諮詢的過程中增加愛滋知識、評估自身風險(包含其他性病的相關討論)、討論行為改變的意願和方法、解答自身疑惑及澄清錯誤觀念的機會。此外,使用者若驗出陽性,是否有足夠的情緒支持與資源去承擔這個結果?遇到偽陰性結果的使用者是否因為誤信這個結果,因而發生危險性行為?這些都是在缺乏諮詢的前提下會面臨到的嚴重問題。

缺乏後續就醫連結也是「在家自我檢測」的缺點之一。在傳統篩檢前後諮詢的過程當中,使用者可以接收到足夠的資訊,了解有哪些資源可以提供給感染者使用;而且對於驗出陽性的案主,也可以根據個人狀況,提供醫療轉介的相關服務。然而「在家自我檢測」的使用者一旦驗出陽性,很可能會因為缺乏足夠的資訊,或是擔心愛滋的汙名與歧視,因而不願就醫或不敢就醫。

結論

「在家自我檢測」具有便利性及保密性等優點,而且有助於將愛滋篩檢的觸角擴及到傳統篩檢方式難以接觸到的人群、場域及地域(如偏鄉地區);相信對於。然而這種新興篩檢方式仍然有許多疑慮尚待解決,包括偽陰性機率略高、可能導致使用者在急性感染期發生危險性行為、缺乏前後諮詢及後續醫療連結等。這些疑慮若未獲得解決,在實務推廣上很可能會遇到許多問題;若是這些疑慮在未來能獲得妥善解決(譬如發展出偽陰性機率低、空窗期短的自我篩檢方式,並設法讓所有使用者在檢驗前後皆能獲得完整諮詢服務),「在家自我檢測」對於想篩檢的人而言不失為另一種可供選擇的篩檢方式。

參考文獻

1.Wood BR, Ballenger C, Stekler JD. Arguments for and against HIV self-testing. HIV AIDS (Auckl). 2014 Aug 2;6:117-26.

2.Logan Broeckaert. HIV home-based testing: Potential benefits and ongoing concerns. Available at: http://www.catie.ca/en/pif/spring-2014/hiv-home-based-testing-potential-benefits-and-ongoing-concerns. Accessed on 2016.09.

3.Oraquick. Understanding Your Results. Available at: http://www.oraquick.com/taking-the-test/understanding-your-results. Accessed on 2016.09.

4.Alere Determine™ HIV-1/2. Available at: http://www.alerehiv.com/ww/home/hiv-screening/alere-determine-hiv-1-2/evaluations.html. Accessed …

2016-09-06

【觀點】 欣潔想想-比愛滋病毒更可怕的東西:人們的歧視眼光

【欣潔想想】 比愛滋病毒更可怕的東西:人們的歧視眼光

2016-05-07 呂欣潔 想想論壇

本文經作者同意轉載於台灣同志諮詢熱線爽歪歪網站,特此致謝。

題的這句話我在這幾年的性別平等演講當中,說過了數千次,但在真實人生一次次的印證之,依舊讓我感到無奈與痛心。

在國防大學念書的阿立,因體檢被驗出感染HIV病毒[1],在大學四年不停地被校方刁難、明示暗示請他自行退學,最後在大四下學期,校方因阿立帶電腦入校未報備而冠上「頂撞師長、學校幹部未以身作則、違反資安」等罪名將他退學。阿立的委任律師調閱國防大學這十年的退學紀錄,在二十多位退學學生中,只有一名是因操性不足而被退學,其中一個是犯罪、另一個是竄改成績,而阿立是為了校務工作帶筆電入校而被退學。

司法人員缺乏對「歧視」的理解與敏感度

從2012年此事件發生後,阿立便尋求各種校內外的協助進行申訴,希望恢復學籍,同時也必須在沒有大學文憑的狀況下維持生計。衛福部後續決議申訴成立並要求國防大學改善阿立退學的行政處分,但在上月底台北高等行政法院卻宣判衛福部敗訴,理由有二:衛福部非國防大學的主管機關,因此衛福部對國防大學的行政處分沒有權限;以及阿立的退學行政處分的申訴時效已過,並且行政處分有形式與實質上的存續力。

從法院的判決我們可以發現,司法人員缺乏對所謂「歧視」的理解與敏感度,並且將此「退學」的決定,視為單純的校園議題來看待。

根據政大法律系廖元豪老師的分析,這個案例中法律的判決對國家人權有非常嚴重的侵害,因為照理說全國性的法規應高於單一學校內的行政程序,《人類免疫缺乏病毒傳染防治及感染者權益保障條例》是為了保障在台灣的感染者權益,但在國防部底下的國防大學,公然違法,不僅不用受罰,衛福部甚至連依法要求其改善,都宣告失敗。

但此例一開,變成在一個部會(國防部)底下發生的事情,另一個部會(衛福部)完全不能干涉,並且,阿立之所以沒照校內程序申訴,原因是學校的歧視態度就是讓他被退學的主因,向主事者申訴主事者的錯誤,單一的學生個人怎麼可能有辦法去對抗呢?

恐嚇威脅的愛滋政策下:隔離取代理解,排除異己取代協助

這些年來我講過超過千場的演講,幾乎每次都會抓機會和聽眾釐清愛滋議題的偏見。記得每每當我說到愛滋的傳染途徑為何?台下總出現許多疑惑的眼神,有時會冒出一句「性行為」,但卻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性行為會有感染愛滋的風險,不知道保險套只能搭配水性潤滑液,不知道30分鐘要更換保險套,不知道保險套戴兩層更危險因為會磨擦破掉。

長期以來,台灣的愛滋政策和性教育方向一樣,多數用恐嚇威脅的方式-如果你有一夜情,你就會得愛滋!如果你外遇,你就會得愛滋!如果你不忠,你就會得愛滋!如果男人跟男人上床,你就會得愛滋!如果你有多名性伴侶,你就會得愛滋!

愛滋病患被形塑成一個「壞人」、「爛人」、「不潔之人」;愛滋是「那種人」才會得的「那種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這就是我國政策造就的錯誤認知,於是我們忘記了,病毒不會偵測人的性傾向和性喜好,只有不安全的行為,才有感染的「風險」,我們用隔離取代了理解,用排除異己取代了協助。

無處不在的愛滋恐懼

我也曾接過許多焦慮自己可能感染的電話,曾經有一位母親,看了許多愛滋傳染的相關報導,在懷孕生孩子之後,因為擔心孩子健康,開始焦慮於家中樓下大門的門把被很多人摸過、電梯中的按鈕上、超級市場的推車手把上是否有病毒,不論我再怎麼樣解釋HIV病毒是透過血液、體液、母子垂直傳染,並且病毒在空氣中暴露一分鐘後就會死亡,她依舊非常焦慮。

也曾經有位媽媽打電話來,說她兒子是男同志,她懷疑兒子會得愛滋,所以她都不跟兒子同桌吃飯,也不讓他用家裡的洗衣機洗衣服,也不擁抱兒子或跟他握手。這位母親一方面對於自己這樣對待兒子有很深的罪惡感,但同時,她也無法抵抗自己內心的恐懼。

這兩個例子都讓我們看到,就算有正確的知識,不理性的恐懼依舊存在難以改變,然而應該傳道授業解惑的大學殿堂,卻無法用正確的態度來面對歧視與恐懼,而是利用權力來壓迫學生,令人難以接受。

歧視不只影響感染者,也影響所有人的生活

愛滋病的感染者除了必須和所有慢性病患者一樣,面對醫療上的各種決定,和疾病對抗之外,還必須面對充斥在生活每個細瑣角落的歧視與汙名,面對家人的責備、因無知而產生的恐懼、可能失去學籍、工作、朋友、甚至家人的風險。

這世界上有哪一種疾病會有這樣的遭遇?在2016年的今天,愛滋病已能透過穩定的用藥以及健康管控來降低死亡與傳染風險的年代,感染者依舊像十八世紀的女巫一般,不停地被獵殺,來讓所有人覺得自己才比較「安全」。吃藥,或許可以抵抗病毒的侵襲,卻抵擋不了排山倒海而來的歧視。

病毒縱使會影響感染者的健康,但真正危害到感染者生活下去的,是這個社會的歧視眼光。歧視,不是每個人生下來就學會的事情,歧視的眼光,正是錯誤的知識、教育、政策所滋養出來的惡意,這樣的惡意,不會只影響到阿立的人生,也會影響到你我的生活。

阿立的事件打破了我們以為台灣是個重視人權國家的美好泡泡幻想,但也提醒了我們──平等、自由、重視人權的社會不會從天而降,試著理解和自己不一樣的人,重新思考每個人心中可能有的「歧視」吧。只有彼此理解擁抱,社會才會更加安定美好,我相信,這是我們對抗不公義的最重要的手段。

[1] 在未發病前,不會稱「愛滋病」,而是說明感染了「HIV病毒」,較能明確表達當事人的狀態。感染HIV病毒並不會馬上造成發病,發病之後才稱為「愛滋病」。

文章出處:http://www.thinkingtaiwan.com/content/5440

2016-09-06

【觀點】台灣同志諮詢熱線杜思誠:「社會對於愛滋的避諱,來自於對『性議題』的避諱。」

社會對於愛滋的避諱,來自於對『性議題』的避諱

《公益爆米花講座-房間裡的愛滋大象》側記

2015-06-09 NPOst 林庭萱

編按:本文是熱線杜思誠主任應NPOst公益交流站之邀,參加了公益爆米花於2015年5月28日所舉辦的《房間裡的愛滋大象》 講座,由NPOst的林庭萱小姐所完成的講座側記。經NPOst以及作者同意轉載,特此致謝。

會歧視對愛滋患者的壓力,反過來影響了他們就醫治療的意願、甚至難以正視自己的得病事實,形成愛滋衛教推廣工作上的障礙。

台灣同志諮詢熱線權益部主任杜思誠,同時也是愛滋感染者權益促進會的理事,本次公益爆米花除了邀請羅一鈞醫師討論愛滋病的科學現象,也請長期服務感染者的杜思誠,以民眾、民間團體的視角來談論愛滋病。

愛滋的不可說,來自於社會上對性的不可說

和其他疾病相比,為何愛滋病患者會被社會認為「咎由自取」、「不值得浪費醫療資源」?台灣同志諮詢熱線權益部主任杜思誠拋出問題:「沒有一個感染者願意得病,而愛滋感染者也都有工作、繳稅,為什麼愛滋會被認為不配獲得社會資源的照顧?而B肝、高血壓、糖尿病卻不會受到社會的責難?」

透過血液或體液來傳染的愛滋,相當程度和「性」畫上了等號(或是箭號),而我們社會中對於性的避諱,也就延伸成為了對愛滋的避諱,彷彿感染愛滋的人,都是因為他們的性生活不檢點所導致。「愛吃麥當勞而高膽固醇的人不會被譴責、買到假藥而必須洗腎的人也不會被責怪、但因為不安全性行為而得到愛滋病的人卻會受到社會異樣的眼光。」

有時甚至連愛滋病患者也用這麼激烈的眼光看待自己得病的事實:曾經有一位 50 歲的男性患者非常自責,認為自己對不起社會、浪費資源,但他原本每年都會捐款 100 萬給孤兒院。「他到底是浪費資源,還是貢獻社會?」杜思誠反問。

人們對於愛滋的焦慮,也經常反映出各種性知識的匱乏。曾有一位到中國大陸出差的男性到處打電話、在網路發文詢問,自己曾經去買春,將手指插入性工作者的陰道,擔心手上若有傷口會不會感染愛滋。異性戀在買春、一夜情時,經常擔心感染愛滋,杜思誠指出,「當異性戀發生社會不允許的性時,就會特別焦慮。」

感染愛滋是來自「高風險行為」,而非「高風險族群」

長久以來的愛滋教育,都集中於強調性工作者、男同志是高風險族群,使得其他大眾嚴重忽略了自身得病的可能,因此當異性戀或是固定性伴侶者確診感染之後,反應會特別激烈。無論是異性戀或同性戀,從事高風險行為都有感染的可能。2013 年的報導中疾管署資料顯示,一年內發病的愛滋患者中,異性戀占四成高於同性戀的三成,愛滋病有潛伏期,也有人十年都不曾發病。

愛滋在台灣的感染率低於千分之一,這固然代表政府防治有成(政府迅速提供免費藥物治療,病情遠低於美國),另一方面卻也代表大部分的人在生活中,幾乎是不認識感染者的,這也造成大家對於愛滋這個疾病真實存在的疏離感,認為這是一個存在書上的、屬於「他者」而非「我們」的疾病。

在同志社群之中,對於愛滋的態度也有百百種。有些健康的同志不滿愛滋議題和同志掛勾、有些同志坦然面對愛滋定期篩檢成為生活的一部分,也仍有許多同志不夠認識愛滋知識、心懷恐懼而閉口不提,甚至也有些同志消極認為自己獲得愛滋只是早晚的事。而跨性別者在這之中因勢單力薄而格外弱勢,甚至對於跨性別者如何發生性關係都一無所知。種種性議題討論的地下化,都讓衛教推廣變得困難。

9655d5890605cafaedba46cf86266c85-e1433747179497

在社會上推廣愛滋知識的困難與創意

杜思誠曾在 Yahoo 奇摩知識+ 看到許多關於愛滋的發問,例如「自己的精液碰到肛門,會不會得到愛滋?」,提供解答者卻也往往提供錯誤的資訊,強化大家對於愛滋和「吸毒、濫交、肛交、性交易、不正常性交姿勢」等各種刻板印象的連結。杜思誠認為,這反映了當大家對愛滋恐慌時,不知道該去哪尋找答案。

同志諮詢熱線在推廣愛滋知識時特別用心設計,為了在同志社群中有效推廣安全性行為,同志諮詢熱線從「性愉悅」的角度同步切入,希望在同志關心性愛秘訣的同時偷渡(x)傳遞(o)安全性行為的知識。「要讓同志關心性健康,宣導內容必須同時能讓他們可以得到『又爽又健康』的知識。」杜思誠說,除了出版衛教手冊,同志諮詢熱線從受眾需求出發經營了爽歪歪網站,讓愛滋知識可以散佈在不同的角落。

同志諮詢熱線提供匿名篩檢的服務,同時也重視風險評估,讓篩檢者除了了解自己的病情,也能獲得高風險行為的知識;或是平撫確診者的情緒、讓他們了解愛滋已非絕症、並了解應該如何和身邊的家人朋友溝通。畢竟多數愛滋病人最恐懼的,還是人際關係的斷裂。

比起將「性」當作不能說的秘密,開誠布公更能傳遞正確知識

許多人在問卷中會表示自己如若感染愛滋病,就要躲入深山。「或許我們到中央山脈可以發現最多的感染者。」杜思誠開玩笑地說。也強調了患者面對的兩難困境:在社會偏見還未消除前,患者不敢現身,甚至要去猜測醫生介不介意,然而現身說法的患者又有很大機率會遭遇騷擾、歧視。

曾經有一位男同志表示,在他國中發覺自己喜歡同性時感到非常惶恐,「我以為『我是同性戀』的時候,我就得了愛滋病!」。在國人初次性行為年齡下降到17、18歲的這個世代,比起將「性」當作不能說的秘密,還不如開誠布公的宣導、教育,與其擔心孩子懵懂無知,不如讓孩子理解行為的風險,才不會病急亂投醫。

關於更多愛滋病醫療的歷史與過程,臺大醫院感染科醫師羅一鈞在演講上半場也進行了分享。

文章出處:http://npost.tw/archives/19819

小鮮肉帶你看爽歪歪網站新鮮事!
網頁

2016-03-23

【觀點/愛滋教育】160323黃義筌:愛滋反歧視/防治

愛滋反歧視/防治

2016-03-23 作者:黃義荃

本文經作者同意,授權台灣同志諮詢熱線協會爽歪歪網站轉載,僅此致謝。

多愛滋防治的演講,不外乎把愛滋病理、感染途徑與預防方式講成一個小時或一個半小時,而這些知識對愛滋防治而言的確很重要。所以,無論演講題目是愛滋防治還是感染者生命經驗(我比較少講權益),我都會提這些內容,但會用十分鐘把重點講完,或是直接提問看觀眾了解多少(有時候甚至不需要我講,只需要補充新知)。

但後續的(主要的)內容我一定會扣著預防方式講,因為在目前愛滋防治的推廣成果下,大部分聽眾(含承辦人)一定會更關心這件事。通常,講完傳染途徑(“透過感染者傳給非感染者”)預防方式(保險套、“匿名篩檢”、“感染者服藥控制病毒量”、PEP、PrEP),我會問:

「你們覺得戴套容易嗎?」

過去,我們常聽到一種以愛為名的說法,「愛他就要保護他」「戴套是愛的表現」,我不知道多少人能用這個說法要求對方戴上套子,但我知道有一些感染者朋友說了卻沒有用。相反的說法有時更具說服力(愛就是肌膚之親、愛我就不戴幹我[讓我幹]),這「矛盾的愛」對不同的人來說也許接受程度不同,但實際上都有幾分道理。同時,對感染者而言,面對後者也更像一種身份測驗。「我愛你,我想無套射給你,相信我我沒病。」如果人好一點,也許話就在此打住,但感染者顯然被逼上告知或是沉默(甚至說謊)的路,更甚者如果對方追問「還是是你有病」,那沉默就是一個欲蓋彌彰的選項,變成二選一的難題。也有些人就是使用保險套感覺不舒服(就像有些人覺得戴套很緊很爽一樣世界真奇妙無奇不有一樣米養百樣人),有些人不戴套就是他一貫的作風或是愉悅的方式,可能用其他方式面對傳染的風險或焦慮(就說一樣米養百樣人了),或是他面對的就是他覺得他一輩子都配不上的稀世天菜。如果你只是看著數據說(對就是在說你不要回頭),成為感染者的人九成都是因為不戴套,就是看不到你(被)戴套戴的理直氣壯得心應手的「幸運」。

也許有人會說,那為什麼不先說呢?(問這題時可不可以想一想如果你是感染者你可能會[或不會]有怎樣的掙扎?)這可以分成幾個情況,一個是約炮,好一點就是對方直接消失無蹤,開房間錢都花了還沒爽到;慘一點就是對方翻臉,羞辱你感染還到處約炮各種散布(不過也是會有不介意的人可以約約der)。可能會有人說交往前總可以先說吧(這是我要談的第二種情況),想一想不管是天雷勾動地火還是慢工出細活,交往關係確認常常都是在正濃烈也就是最害怕失去的時候,以人們浪漫愛的程度大概覺得失去他等於失去一切,這種時候說自己是感染者真是大難關,因為說了可能一切就沒了(想想看,誰都不知道那天兩人會在一起,對方問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然後我已經精蟲[X]衝腦還要跟對方說等等我是感染者會不會太傳說[但還是有人可以實現傳說der])。也許有人又會說,那在一起前說啊!說真的,在一起前誰知道曖昧到最後會在一起,曖昧時人人玻璃心都想著會不會是我會錯意,會不會我還沒真的愛上他或他沒愛上我,會不會我其實沒這麼愛他或愛我,會不會只是我空虛寂寞覺得冷所以我搞錯了,曖昧讓人受盡委屈,這麼多問題這時候還能處理告知不顧一切告知就又是傳說了。

所以啦,有感染者可以事前告知也得到「所謂的」幸福或天長地久或曾經擁有,但實在有太多的故事與事件告訴感染者,這件事很困難、會面對挑戰,就會有許多感染者很難告知。這個很難是感染者心裡覺得難,告知後的現實難,也是社會告訴感染者這很難、告訴非感染者這不乖。

試想,如果一個感染者可以事前告知的話,不僅協商保險套比較有根據(協商不是指單方面決定一定要戴或是直接拒絕約炮),即便不戴套種種無套減低風險的措施也比較容易執行(而不是感染者一個人瞎操心你以為我很想傳染給你嗎少臭美了[傲嬌跺腳])。

那麼事後告知可能嗎?事後告知有一個好處,就是去做cp值最高的篩檢。

「什麼情況下去做篩檢(投藥)最有cp值」

如果明確知道交換體液的對象是感染者再去篩檢真的超有意義(至少比處處戴套還定期篩檢有意義),而明確知道是跟感染者體液交換去投藥cp值也相對高的多。而這兩件事跟告知有關,特別是後者超過72hr才知道根本沒意義。

前面講了事前告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超難(應該希望大家都知道了喔[揮教鞭]),這邊要來講事後告知的故事。事後告知最大的問題之一在於面對被告的風險,至於被告的情況我記得阿學學說過很複雜要挽留要報復要牽制要綁住感染者,但從制度上來說就是把兩個人(含以上)的事跟責任全部推給感染者,而我通常會補充另外幾個故事。

其中一個故事是關於無套口交結果對方事後居然說他嘴破,所以感染者就很緊張就跟他說他是感染者要他去篩檢去投藥錢他幫他出(cp值多高啊[攤手]),結果感染者被罵一頓但內心os幹你嘴破我哪知你也不先說,這種os雖然很有道理但就是說不出口啊啊啊啊,不過之後就學乖了不要事後說管他der(咦?)也不是只是如果你不願意先說你嘴破(嘴破吃屌不會痛嗎嗚嗚)我說完要減低感染的風險跟我願意承擔很多讓你獲得告cp值還要被你罵,也太吃力不討好了,這樣感染者之後要告知反而就更難了。

最後,感染者可以透過好好吃藥控制病毒量也控制身體狀況,聽到起來一舉兩得啊,但

「吃藥容易嗎」

很多人都在討論(定期)吃藥容易嗎答案是很不容易但我演講不能這麼講,所以我會問大家會不會忘記吃懶得吃不想吃感冒藥,然後也許配合一下有時候身邊有人提醒比較容易記得,再回到哎呀感染者難告知身邊的人不會知道要提醒所以少了這一層支持。再來這層支持往往不僅只是提醒,也扮演面對症狀(病症或藥物副作用)的支持系統,所以身邊的人不知道或無法成為支持往往也讓吃藥這件更難了。甚至,當不知道感染者在吃藥但卻看到在吃藥事情就更麻煩了,這是後就要說點小謊來隱瞞,例如維他命。但俗話說一謊要用千千萬萬個個謊來圓,所以就總會有人來跟你借維他命吃,不借還要背負小氣之名人生好難。

而在藥要放進口中之前還要拿得到藥,從回診開始又是另一條漫漫長路。這部分詳細可以參考林太太的回診黑色幽默版,通常我會再補充萬一在感染科候診遇到前男女朋友心理或生理會多百感交集。另外對偏鄉、老年、貧窮的感染者而言回診不一定是好的選擇,那可能代表他必須長途跋涉花比一般人還多的錢跟承受身體上的不方便到醫院,也許好好待在家日子還好過些輕鬆些,何況拿不到藥代表沒有藥不用吃藥不用想副作用又要come back。

「總而言之」

如果你覺得愛滋防治很重要,覺得如何預防很重要,那就不要只會責怪感染者不戴套(之類的)。因為所有的預防或減害方式都跟感染者的社會處境有關,歧視與防治從來不是兩件事,是一件事情的兩個面向。希望有一天,我會看見感染者的經驗在愛滋防治裡發光發熱,撼動現有的愛滋防治政策或文化,重新建立一個能夠涵納不同感染者經驗為基礎的愛滋防治。這樣的愛滋防治才會是有效的,才會是有cp值的,更是公平的。

還有我始終覺得,CDC欠感染者,也欠高危險群一個道歉。雖然事情過去,現在程度也不若以前顯著,但由政策或官方而來的污名扎的又深又狠(又無助於愛滋防治),靠著民間團體奮力洗刷與對抗,好不容易走到今天。

如果要談轉型正義,CDC等衛生單位該為過去認錯道歉,我想我期望。

文章出處:作者 黃義筌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