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1-17

【英國/肛交】151106 英國獨立報:我的伴侶想嘗試肛交,那會痛嗎?安全嗎?

SongYY說明:
在11月初,多家網路媒體都刊登出號稱引用自英國獨立報、有關肛交的文章,如蘋果即時《肛肛好不好? 6成男人都想要》、ETtoday《64%男人對肛交有性幻想!研究:想嘗試女性只有32%》。聳動標題不免吸引人點進去看。
但、是! 爽歪歪編輯秉持著好色好奇的心態,搜尋獨立報原文後,才發現這些報導只翻譯原文的四分之一不到啊 (而且還不是重點)!原文其實是一位專業的性治療師,回答肛交有關問題的文章,重點是對肛交新手有許多安全上的提醒與愉悅上的建議,建議也包含了不同的生理性別與性傾向,在英國主流媒體上有如此不獵奇而務實討論肛交的文章,很值得參考啊! 因此在做愛做事一定要做好、做滿的原則下,爽歪歪網站刊出全文翻譯提供參考囉!

我的伴侶想嘗試肛交,那會痛嗎?安全嗎?

2015-11-06 英國獨立報 作者/Ammanda Major (關係性治療師,同時在性治療領域是一名資深的諮詢員)
 翻譯/熱線愛滋小組

交曾經被很多人視為禁忌,但在今日似乎正逐漸被視為各種性愛中一種有情趣的變化而為人所接受。根據英國的「國家態度與生活方式調查」(National Survey of Attitudes and Lifestyles) 指出,在英國,1990年時只有12%的男性接受肛交,但是2010至2012年再次調查時,能接受肛交的男性已經達到17%,不只男性的接受度提升,女性能接受肛交的比例也從1990年的11%上升至2010至2012年的15%。

所以現在有人的伴侶想試試看。或許有人早已經嘗試並樂在其中,也或許這是有些人長久以來的性幻想(搞不好也是你的呢)。如果是如此,你不會是唯一一個:加拿大蒙特婁大學(University of Montreal)一份報告指出,有32%的女性對肛交有性幻想,而男性更是高達64%。不過另一方面來說,有些人很明確知道自己不喜歡肛交,而這也是好事,因為沒有人應該做讓自己覺得被強迫或是不舒服的事。

有些青少年要求女生進行肛交,卻對首要關注的事情缺少同意與否的徵詢,我們的社會(譯註:指英國的社會)對此似乎有一股憂心忡忡的趨勢。倫敦衛生與熱帶醫學學院(London School of Hygiene and Tropical Medicine)的研究指出,有些青少年的確將「強迫、痛苦、不安全的肛交」正常化。研究者指出他們訪談的113青少年中,在提及肛交時幾乎很少有人談「為了性愉悅而彼此探索」,而認為那只是「男生模仿A片所做的事」。

當聽到青少年間可能存在有強制、非自願性的氛圍,的確讓人憂心。但是如果是兩造同意的成年人呢?如果你的伴侶想嘗試,但你覺得不舒服,請一定要說出來。然而如果你覺得好奇想試試看,我的建議會是慢慢的開始。

anal07對大部分的人而言,要訣是分好幾個階段慢慢來,最後才完全插入。剛開始時,輕柔的插入一根手指能幫助讓你習慣肛門內有東西的感覺。重要的是:先停在這裡,直到你感覺有自信嘗試稍微大一點的東西。許多人會使用性玩具,也不少人使用手指或是舌頭,先溫柔的探索肛門周邊,接下來才以陰莖完整進入。不過也有些伴侶就只是使用性玩具 (而沒有陰莖進入),並表示這樣是同等愉悅的。大量親吻和愛撫有助於減緩焦慮、提升慾望,對肛交可能有所助益。

如果你之前沒有嘗試過肛交,很自然的你會擔心痛不痛。任何疼痛的感受通常是一個不OK、事情出錯的警訊。但其實如果小心進行,肛交並不會比其他性行為更髒或更困難。這也是為什麼在任何插入行為進行前你能感覺真正的性興奮是如此重要,同等重要的是你有信心你的性伴侶會在你要求喊停時照做。這是因為肛門括約肌常會在一開始疼痛或焦慮時收縮緊閉。

肛門的入口非常敏感,所以對整個臀部與肛門輕柔的撫摸或抽插作為前奏,有助於在進入前做好準備。當陰莖已經進入肛門,別急著抽插,等到陰莖在那兒「休息」一陣子後,再開始動作。這會讓你習慣「被充滿」的感受,也讓你和伴侶有機會討論何時開始及停止進行動作。

以正確的姿勢進行也有幫助。側入式 (Spooning)或側對側的臥姿可能不錯,因為這樣可以持續刺激陰蒂、乳頭或陰莖,而這有助於提升愉悅感、維持性興奮的狀態。這種姿勢的插入無法像其他姿勢如此深入,對肛交新手反而可能覺得是舒服的。對某些男人而言,插入者讓伴侶的腿舉高放在肩膀上,能夠幫助持續刺激陰莖。

condom01如果當你注意到以下的基本守則時,肛交會比較安全,也常會更為愉悅有趣。首先,肛門無法像陰道一樣潤滑,故使用足夠的潤滑液是必要的。潤滑要塗抹在整隻陰莖、肛門口附近以及深入裡面—越深越好。這能使插入與刺激變得較容易,也能幫助避免肛門受到傷害 (若伴侶不小心,肛門區域是容易有小傷口或撕裂傷的)。選擇上以藥局能買到的水性潤滑液為佳,因為油性潤滑液會使乳膠保險套破裂。

我通常會建議使用保險套以預防性傳染病以及避免感染有害病原體。肛門部位的衛生相當重要,故進行任何活動前應清洗、完事後性玩具也應清洗。你可能看過在成人影片中將肛交完拔出的陰莖或性玩具,繼續塞到嘴巴或陰道中,但這樣有可能會傳播有害的病原體。當指交時使用乳膠手套、肛吻時使用口交膜,聽起來或許不太性感,但這樣的確能將潛在健康傷害降低。另外,如果你本來就有肛門相關的問題,如搔癢、疼痛、痔瘡或便秘的話,這些問題必須在你嘗試肛交之前先解決。此外,如果肛門有出血或分泌物—不管是肛交後或是任何其他狀況—的話,絕對記得要去看醫生

有許多伴侶發現肛門性愛十分有趣,但是就像大部分的性愛實驗一樣,關鍵是找出哪種方式是你喜歡的。如果要嘗試好幾次才能到位也別失望。同樣地,如果你嘗試肛交,卻發現你真的不好此道,也別煩惱—還有很多性愛方式可嘗試的。

不管是哪一種性愛,安全與自在的感覺對你們的經驗會有加分的效果。就像所有牽涉到性的事情一樣,關鍵是要做什麼、做到什麼程度,都應該是兩個人一起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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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處:http://www.independent.co.uk/life-style/love-sex/my-partner-wants-to-try-anal-sex-does-it-hurt-and-is-it-safe-a671945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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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性愛達人單元-肛吻、指交、清腸、肛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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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編譯:阿上 (熱線愛滋小組義工、爽歪歪網站執行編輯)
2015-11-05

【美國/防疫經驗】 151006 紐約時報:舊金山是如何減少愛滋病感染的(下)

舊金山是如何減少愛滋病感染的 (下篇)

2015-10-06 紐約時報健康版 作者/DONALD G. McNEIL Jr.
熱線愛滋小組義工 小索翻譯

SongYY說明:
紐約時報於10月初刊載了一篇深度的長篇報導,探究舊金山如何從每年HIV新增病例動輒上千人,成為去年新增病例數僅302人的城市。爽歪歪網站之前刊出的上篇中,介紹了舊金山如何提供各面向資源協助感染者盡快開始服藥。本篇則介紹舊金山如何透過社工護理系統,對於感染者持續提供支持,以及追蹤其就醫狀況。此外在預防方面,舊金山也率先使用了接觸前預防性投藥 PrEP (未感染者服用藥物–目前美國核准者為Truvada舒發泰–以預防自己感染的方式),並且克服了反彈聲浪,達成相當程度的推廣普及–估計有15%的男同志使用PrEP。
台灣目前醫界與官方也已討論 PrEP 在台灣核准的可能性。如果有一天PrEP 在台灣真的核可,會不會也像美國出現「助長濫交」、「助長無套」或是「舒發泰婊子」的批評聲浪?在台灣要價不斐的PrEP藥物,是否能真的推廣普及?我們又從舊金山的經驗中看到了什麼?

積極追蹤

Tenderloin區位於卡斯楚街的東方,是一個充滿廉價單人住宅、遊民庇護所、酒品專賣店的駭人區域。舊金山的遊民有四分之一以上是同性戀或是跨性別者,其中很多人就是集中在此區域。他們可能為了取得(娛樂性)藥物,或是為了能夜宿一晚而進行性交易;於是因此而感染了HIV。

舊金山在四年以前便成立了「連結照護團隊(Linkage into Care teams;簡稱Lincs)」,以追蹤這些患者。

在2012-13年,Lincs團隊中所謂的「領航員」搜尋了315位失聯的HIV患者,其中有116人重新獲得列管;至於其他人則未取得聯絡、入獄服刑當中、已經死亡、或是拒絕接受幫助。這些領航員不但會和患者們通電話及傳訊息,也會拜訪他們,甚至陪伴他們一同就醫。

Lincs團隊所聯繫的病患當中,約有73%目前仍持續接受醫療照護;且這些Lincs所聯繫的病患體內病毒成功獲得控制的比率是其他病患的兩倍。

Erin Antunez是一位Lincs團隊當中的「領航員」,最近她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和三位病患聯絡。第一位是當天早上剛出獄的年輕男子,Erin Antunez形容他「不是什麼大問題」。他通常會按時服藥,那天下午他才剛好要回診。

第二位是住在Market Street旅館的靜脈藥癮者,他常常會就這麼消失不見。他最近才傳訊息給她:「哪裡有醫生可以用最簡單的方式幫我把膿都排除乾淨?」不過後來的好幾通訊息他都沒有回覆。

Antunez表示:「其實我們大部分的工作都花在玩『威力在哪裡?』的遊戲。」(『Where』s Waldo?』,由英國插畫家Martin Handford創作的一套兒童書籍,讀者需要在人山人海的圖片中找出Waldo——譯註)

第三位病患是一位36歲的母親,是她這天當中第一位拜訪的對象。這位母親住在Maitri愛滋安寧療護中心,一個住宅區當中的小小避風港。根據其網站所描述,此中心的設立者是一位「原本沈溺於藥癮的變裝皇后所轉變成為的禪學大師」。此中心以佛教裝飾和紙鶴作為佈置,並有獨立的吸菸走廊區,以供人抽菸和吸食醫療用大麻。

這位母親曾經遭受過兩種愛滋相關的肺炎感染,但最後還是幸運地活了過來。

她才剛在住處吸食完甲基安非他命,隨意睡在無人躺臥的沙發上,而且也沒有服藥;不過Antunez說她「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她今天身穿青色背心和碎花短褲,戴了頂白色Tilley帽,正在等著搭公車到86號病房。Antunez問起了她的新刺青。她十分害羞,一直專注在手機上面,而且只咕噥地回答著孩子般的答案-直到她誤以為記者是前來評估Antunez的監察員,才用力地為Antunez辯護了起來:「Erin人超好!你會發現有些人不想幫你做多少事,可是她不但會上門拜訪,還會打電話給我,而且我們還會一直互相留言。」

Antunez下午的案主不在他Donnelly旅館的房間裡;儘管她大聲敲門,擔心他處於昏迷狀態而沒聽到。飯店經理說他「把他的膿展示給每個人看」,然後就離開了。

擔心他會自行把膿腫切開,她查看了Lincs的權限所能看到的有限資料,包含所有公開的診所就醫紀錄,以及所有的HIV檢查紀錄。

結果發現她的兩位追蹤對象-剛出獄的男子以及靜脈藥癮者這天下午都有回診就醫。「耶!」她大喊,揮舞著拳頭並在座位上手舞足蹈了起來。「今天真是個領航的好日子啊!」

預防感染

2013年,就在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FDA)核准了愛滋藥物Truvada (中譯名為舒發泰) 用於預防HIV感染後不久,舊金山便開始將其提供給任何具有風險的人。有些男同性戀便以「Truvada婊子」來稱呼那些使用Truvada後就不戴保險套的人。

「這種反彈目前已經逐漸消逝。」Bradley C. Hare醫師如此表示。他是Kaiser機構的HIV部門負責人,此機構同樣很早就開始提供PrEP。他形容「第一批使用者就像在Apple店外搭帳棚,等著搶購最新iPhones的那群人。」他也表示現在「第二波人潮」已經出現了:「這些人需要更多一點點的教育,不過他們現在會說:”我的朋友正在用了,而我和我的朋友有一樣的行為,所以…”」

卡斯楚街一位相當受歡迎的Lisa Capaldini醫師表示,她對於PrEP「仍然存有矛盾的情緒」。她說:「PrEP讓人性交時傾向不戴套,就有如特洛伊木馬一般把梅毒和淋病送進體內。如果我有一個18歲的gay兒子,我會跟他說我寧可你戴套。」

健康部門的Buchbinder醫師則表示不同意見:「因為擔心病人發生不安全性行為而拒絕提供PrEP給他們,感覺上就像是其他科的醫師在治療高膽固醇病患時拒絕開立降血脂藥物statin給他們,因為這會讓他們吃更多冰淇淋。」

最近一項研究針對Kaiser機構最早接受PrEP的657名人士進行調查,結果發現他們的保險套使用率的確下降了,而且也更容易得到性病-然而在兩年的使用期間,沒有任何一人得到HIV

Stephen是一名來自芝加哥的24歲男性,體型纖瘦,說話輕聲細語;目前剛開始接受Truvada。他說他其實晚了一年,直到他找到工作而有醫療保險後才開始服藥。過去他依附在父母的保單之下,所以會擔心他們發現他的用藥。他們是保守天主教徒,知道兒子是gay但並不喜歡這樣。「我爸甚至花錢幫我召妓。」他邊說邊搖頭。

Stephen最早是在他所就讀的天主教學校的男同性戀學生團體裡聽過這種藥物的。「不過當時我的朋友說,使用Truvada就代表你超級淫蕩,因為這是發明給那些想要無套,或進去暗房裡做愛的人用的。」他如此回憶,「我一點都不想要跟它扯上關係。」

現在他已經把Truvada視為另一層保護措施:「是我絕對想放進包包裡的東西。」

如果他從小就生長在舊金山,或許他會更早學習到這件事情。現在PrEP的相關討論已經強制列入所有公立學校的九年級性教育課程當中。 

06HIV-COVER4-articleLarge傑克•斯坦利(Jake Stanley)在磁石診所接受性傳播疾病(S.T.D.)檢測。

不再恐懼

舊金山在此方面的成就不僅減少了愛滋的流行率,同時也毫無預期地讓此地的男男性行為在心理層次獲得了巨大的改變。對於死亡的恐懼(長久以來,這一直是美國男同志生命中的一部分)似乎已有所下降。

Bradley和Paul是一對男同志伴侶,一同來到磁石診所進行淋病檢查。Paul是現年53歲的夏威夷人士,紅潤的臉上飽經風霜,形容自己像是「一隻恐龍」。他認為他或許是在少年時代就感染了HIV。許多他的朋友在十幾年前就過世了。「我居然還活著,真是瘋了。」他這麼說著。

來自於亞特蘭大的Bradley則像是預備學校的運動員,大概年輕了20歲左右,尚未感染HIV。他們覺得在一起很安全,因為Paul服用了Complera三合一治療藥錠,而Bradley則接受了Truvada預防治療。

「PrEP真的讓一切都改變了。」Paul如此表示。「Bradley是我所認識第一個接受PrEP的人。他寧可和一個病毒量低到測不到的感染者在一起,也不願和一個會說『嗯哼,我想我應該是陰性吧?』的人在一起。這讓我的想法開始變得正向,不再覺得自己是個被社會拒絕的人。」

「能一直活到現在,看到年輕一代可以體驗我們曾經歷過的感覺,真的是太棒了。」他補充說道。「我生長在完全無須恐懼的70年代;然而90年代的人們則充滿了恐懼。而生長在當今這個年代的人終於完全不用活在恐懼當中了。」

原文出處:http://www.nytimes.com/2015/10/06/health/san-francisco-hiv-aids-treatment.html?_r=0

延伸閱讀:

爽歪歪網站/ 什麼是預防性投藥?
https://gplus.org.tw/sex/sex-1/sex1-3

2015-11-05

【美國/防疫經驗】151023 紐約時報:舊金山是如何減少愛滋病感染的(上)

舊金山是如何減少愛滋病感染的 (上)

2015-10-06 紐約時報健康版 作者/DONALD G. McNEIL Jr.
2015-10-23 紐約時報中文版 任扶搖 翻譯

SongYY說明:
舊金山如何從每年HIV新增病例動輒上千人,成為去年新增病例數僅302人的城市?紐約時報於10月初刊載了這篇深度的長篇報導。爽歪歪網站將其分兩次刊出,本篇介紹了舊金山在感染者治療上願意投入公共預算,並積極協助感染者取得醫療保險資源;在治療策略上率先實行「檢測後立即治療 (Test and Treat)」,讓感染者盡快開始服藥;再加上提供去污名、不批判的友善醫療資源,使得82%的HIV感染者均接受治療,72%達到了「病毒抑制」狀態而有效降低傳染給其他人的機會–由新增病例大幅降低可以看出其顯著成功的效果。
在台灣,不斷有人質疑:由國家預算或健保(註),負擔感染者的治療費用,這樣合理嗎?更有不少人認為,應該要批判、追究感染者讓自己被感染的責任。對於這些漠視治療在防疫重要性、甚至歧視特定疾病的言論,或許舊金山的成功經驗,能提供值得省思的反證。

斐爾不是頭一回碰上保險套破了這種事,所以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但三個禮拜後,他在酒吧遇到的那人打電話來說,他「可能接觸到了」愛滋病病毒。

43歲的拉斐爾是為人友善的肌肉猛男。他去了一家診所,過了45分鐘得知自己確實被感染了。儘管當時已經是下班時間,一名顧問立即跟他碰面,並馬上為其預約了第二天的醫生看診。

在舊金山市綜合醫院(San Francisco General Hospital)著名的86號H.I.V.病區(Ward 86),醫生給了他五天的藥量,又為他開了處方好讓他可以買到更多藥。因為他暫時賦閒在家,這名大夫將他介紹給了一名顧問,後者幫助他申請了一份公共醫療保險,每年報銷3萬美元的治療費。

「他們很幫忙,這讓我感到寬慰,」拉斐爾說。出於隱私考量,他與本文其他幾位接受採訪的男性都堅持僅以姓氏相稱。「他們提供給我一個很好的機會,讓我能夠全心專註於自己的健康。」

儘管在一夜情的輪盤賭中撞上霉運,但拉斐爾也有幸運之處:他住在舊金山,這是一座扭轉了防治愛滋病頹勢、堪為其他城市效仿的楷模城市。這裡曾經是愛滋病的重災區,多虧實施了一系列富有創意的方案,感染率急劇降低,現在這裡每年只有幾百例新病例。

「我大愛舊金山市的這個模式,」美國國家過敏症及傳染病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Allergy and Infectious Diseases)所長安東尼·S·福西(Anthony S. Fauci)博士說。「如果堅持目前的做法,我堅信他們一定能成功地終結現在的疫情。我不是說這樣就能消除所有的病例——恐怕我們永遠也做不到這一點,但大體上消滅疫情是完全可能做到的。沒有理由不這麼做。」

上周,世界衛生組織(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W.H.O.)對舊金山模式表示了基本的贊同。該機構印發了新的H.I.V.防治指南,呼籲世界其他地區以舊金山為榜樣:一旦H.I.V.檢測呈陽性,患者就應該儘快開始服用抗反轉錄病毒藥物,而不是等到免疫系統功能指標衰退後再治療;此外,該機構還指出,應該向所有高風險族群提供預防性藥物。5年前,舊金山市已經率先實踐了上面的第一條——「檢測後立即治療 (Test and Treat)」,2013年又實施了第二條。這又帶動了其他的一些措施,比如預約醫生的快速通道、追蹤比較麻煩的患者等,拉斐爾正是受益於前者。

這些舉措成效驚人。去年,舊金山市僅新增了302例H.I.V.確診病例,創歷史新低。而在疫情最嚴重的1992年,曾達2332例。

1992年,該市有1641人死於愛滋病。到了去年,只有177名愛滋病病毒感染者死亡,而且其中大多數實際上是死於心臟病、癌症或其他老年病,舊金山市衛生部H.I.V.預防研究的負責人蘇珊·布赫賓德(Susan Buchbinder)博士如是說。

用其他指標衡量,舊金山市同樣居於領先地位。美國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C.D.C.)2012年估計,在所有受到H.I.V.感染的美國人中,只有39%曾到專科醫生處就診,只有30%能堅持服藥直至達到「病毒抑制」(此時他們不再具有傳染性)。相比之下,在舊金山的居民中,82%的H.I.V.感染者都接受了治療,72%達到了「病毒抑制」狀態。86號病區中的患者要麼沒有醫療保險,要麼依靠公共救濟過活,但他們中的抑制率也已達到了84%。

人口學上的優勢

舊金山市具備一些天然的優勢:有錢、一貫力挺抗H.I.V.鬥爭的政治領導人(他們這麼做的部分原因是因為同性戀人群是一大票倉)、密切合作的醫學界。許多抗愛滋領域的高官都曾在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 Francisco)一起學習、培訓,並共同完成研究項目。

藉助科技繁榮的東風,10年之內,市政廳的財政預算從50億美元增長到了近90億美元。對於無法獲得聯邦或州府醫保救助的患者,該市提供了自己的醫保計劃:健康舊金山(Healthy San Francisco)計劃。目前它已足以應對聯邦政府AIDS基金的削減。

「我面臨的最重要的預算問題始終是:『按照瑞安·懷特法案(Ryan White,瑞安·懷特是美國抗擊愛滋病和消除愛滋病歧視的標誌性人物,1990年他去世之後,美國國會通過了美國最大的針對愛滋病患者及攜帶者的免費治療法案——譯註)我們應該得到的撥款是不是又被砍了?』 」市長李孟賢(Edwin M. Lee)在接受採訪時說。「2011年以來,我們補上了2000多萬美元的資金空缺——幾乎沒有引發什麼爭議。」

與此同時,金錢也在以一種更為殘酷的方式減輕該市的負擔:飆升的房租令許多貧困居民不得不離開此地。舊金山三分之二的H.I.V.感染者是白人或亞洲人。而縱觀整個美國,63%的感染者是黑人或西裔美國人。與年輕黑人和西裔男性這個疫情增長最快的人口亞群相比,年齡較大、較為富裕、且已經出櫃的白人同性戀男性擁有保險的可能性更高,對各種風險了解得也更加充分。

檢測後立即治療

SFquote但該市最大的優勢之源是願意先行一步,在C.D.C.和W.H.O.這樣的公共衛生機構認可之前,就迅速應用那些在試點項目或臨床試驗中有效的策略。

1983年,該市開設了第一個愛滋病專用病房。1987年,它試用了第一種抗反轉錄病毒藥物AZT。1992年,它開始向癮君子們分發潔凈的針頭。

2010年,該市推行了「檢測後立即治療(test-and-treat)」策略,只要患者的檢測呈陽性即儘快給予抗反轉錄病毒藥物治療。2013年,它開始實施預防用藥方案,即使用舒發泰(Truvada,一種抗反轉錄病毒藥物,主要成分為恩去他濱和提諾福韋——譯註)為無醫保人群免費提供暴露前預防(PrEP)。據估計,該市的男同性戀中有15%正在服用舒發泰。

近期的眾多研究顯示,每天接受抗反轉錄病毒治療者不僅壽命更長,其循環系統中的病毒也極少,即使發生了無保護的性行為,傳染他人的可能性也很小

然而,將防治策略轉變為立即使用藥物治療曾經歷不少困難。該市H.I.V.預防部門的負責人格蘭特·科爾法克斯(Grant Colfax)博士遇到了來自醫生們的阻力,他們反對的理由是:藥物的副作用太厲害,不適合推行發現後立即治療的原則;一部分未感到死亡威脅的患者治療的積極性不高,很可能不好好服藥,以致因此產生抗藥性病毒株。

社區團體也不高興。之前許多社團都跟市政府簽訂了利潤豐厚的合約,負責分發保險套和宣傳抗愛滋指南。根據該市重新起草的新指南,他們還需要協助進行檢測,並提供醫療服務。

「別人指責我們『對H.I.V.過度醫療化』。」科爾法克斯博士說。「這讓我覺得很有諷刺意味。」新增感染率11年未變過。「我們不能再繼續過去的做法了,」他說。

他堅持了下來,並取得了勝利。

為了區別感染者,該市增強了篩檢力度,並創建了快速通道(Rapid program),確保受感染者可以儘快得到醫生的看診(如有必要,甚至還提供去醫院的計程車費),並幫助他們獲得醫療保險。拉斐爾就是該方案的受益者之一。

為拉斐爾診斷的磁鐵診所(Magnet Clinic)去年進行了9600例H.I.V.檢測。這家診所坐落在舊金山市掛滿了彩虹旗的同性戀者聖地——卡斯楚區(Castro)的中心地帶,外觀就像一個明快的手機店:候診區里設有沙發、鮮花、迪斯科音樂和「無盡耽溺姐妹」(Sisters of Perpetual Indulgence,一個男扮女裝的同性戀者劇團——譯註)的照片。在檢查台上方,還懸掛著一些帶有微笑表情的陰莖玩具。

「我們不想讓人覺得這裡像是牢房,」護理部主任皮埃爾-塞德里克·克勞奇(Pierre-Cedric …

2015-10-24

【短片】鮮肉男獻上小菊花…香港關懷愛滋廣告「早查早安心」原來有這麼多梗!

鮮肉男獻上小菊花…香港關懷愛滋廣告「早查早安心」原來有這麼多梗!

2015-10-24 文/爽洨編

香港最近一支愛滋防治廣告,其中兩位男主角,一位是演過2部同志電影的小鮮肉,一位則是飾演男性性工作者爆紅的電影演員。影片中兩位男主角大玩懷舊梗,看似小清新的男男愛戀,卻忽然畫面全黑,同時傳來一聲呻吟……

什麼?這支廣告還和周星馳《食神》沾得上關係?這到底是怎樣的愛滋防治廣告啊?

這其實是香港團體關懷愛滋推出的防治廣告「早查早安心」,廣告中邀請具話題性的演員,並召喚香港人的集體記憶,是頗有趣味的廣告。不過對香港以外的朋友,可能對廣告的梗就不是這麼清楚了。以下爽洨編便簡單介紹一下演員以及影片的背景囉~~

[success_box]延伸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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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氣演員添話題

SAMLIN
林耀聲 (圖片取自YouTube)

廣告中的兩位男主角,其實都有一定的人氣與話題性。一開始照鏡子的男孩是由林耀聲飾演,演過多部電影,目前是男子團體PlayTime的成員;在最近的兩部電影作品《曖昧不明關係研究學會》、《造口人 Stoma》中,都扮演男同志角色。片中林耀聲暗戀的男生,則是由何浩文飾演,何浩文出道多年,但2015因為演出王晶描述男性性工作者的電影《鴨王》,在片中經常半裸甚至全裸大秀肌肉,敬業演出在中國與香港爆紅,目前正在籌拍《鴨王2》中。(宣傳照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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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刻經典廣告

兩位男主角今年都26歲,也都有激情演出的經驗,在這支廣告中卻包緊緊還超齡飾演高中生。廣告開頭,想要假裝和暗戀對象不期而遇的林耀聲,不斷對著機車後照鏡練習搭訕的台詞:「嗨,乜咁啱嘅?」(嗨,怎麼這麼巧?),沒想到卻錯過了碰面的機會;東追西尋依然只能遙望背影,正想放棄時,在飲料自動販賣機旁,暗戀對象卻悄然現身……

咦,有沒有覺得這個橋段有點熟悉?如果你看過周星馳的電影《食神》,應該有印象周星馳回憶高中初戀的那段 (鍾麗緹有客串短短一幕),就是一模一樣的情節:

不過星爺也不是原版,他是在刻意Kuso一支早年(1993)紅極一時的陽光檸檬茶廣告。「陽光」是隸屬於太古可口可樂集團旗下的香港飲料品牌,在90年代推出一系列以校園愛戀為主題的廣告,相當受到歡迎,其中就包括這支由賴沅貞主演的「乜咁啱嘅」:

看完前兩部後,再來看看關懷愛滋的這個版本,會有額外的趣味喔!不過這支男男版本,也有自己獨創的惡搞創意:如刻意模仿90年代的配樂、故意把檸檬茶改成菊花『查』、後面加上可比《我的少女時代》的愛戀橋段…而林耀聲在這支防治廣告的最後(51秒處),說的台詞是:「今天真的很『陽光』~」,還真讓人會心一笑呢!

早查早安心:查到有咁點呀⋯⋯?

「早查早安心」其實是「『關懷愛滋』為男男性接觸者製作的特別企劃」。他們希望透過影片傳達了以下的訊息:「心中有些懷疑,想講卻不太易。要留住心跳的一刻,就要做多一步!早查早安心:及早檢查,及早知道結果,更能安心。」而在互動式的活動網站 (http://men2mentesting.com/check_early) 上,他們更清楚地說明:

我們希望更多社群人士進行愛滋病病毒抗體測試,及早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
我們為測試呈陰性反應者提供安全性行為教育,減低他們日後受感染的風險;
並轉介測試呈陽性反應之個案至相關醫療機構,以便作適當的治療、跟進、輔導及支援。

但是為了避免大家以為發生有風險的性行為後,越早篩檢越好,在網站上,關懷愛滋也提醒了空窗期的概念:

謹記愛滋病病毒抗體測試有三個月空窗期,即身體在感染後三個月才可產生足夠抗體作測試。
因此快速測試只可反映三個月前的感染狀況。

這個搭配影片的活動,顯然頗為成功,在關懷愛滋Men2Men的臉書上影片瀏覽次數高達3.3萬次,也有許多朋友在底下留言,洨編覺得其中有一個網友問出了許多人可能都有的疑惑,那就是雖然說「早查」結果若是陰性可以短暫的「早安心」,但是「查到有咁點呀⋯⋯?」(如果驗出來有要怎麼辦啊?…..)

關於HIV篩檢,你必須知道的事

如果你發生了有風險的行為,擔心或想了解自己是否感染HIV,篩檢的確是最直接的方法。但是篩檢更重要的意義是,透過篩檢前諮詢,了解自己的風險、說出自己的擔心,和諮詢員進行討論,並且對於如果感染後的情況有更多的正確認識與心理準備。在得知結果後的篩檢後諮詢,更有支持、陪伴與資源轉介等重要功能。

如果你是在有良好篩檢前諮詢的機構進行愛滋匿名篩檢,發現結果是陽性後,服務人員通常會在第一時間陪伴你、幫你解答一些重要的問題;也可以避免馬上被通報、列管,讓你有比較充裕的時間沉澱心情、接觸其他的資源。接下來在你準備好的狀況下及早就醫,對於健康管理上也的確是有幫助的。感染HIV絕對不是世界末日,因為擔心陽性結果而畏懼篩檢,會是相當可惜的!

篩檢不是只有篩檢而已,如果你對篩檢還有疑問,或是對於如果感染後的狀況想進一步了解,爽歪歪網站有些內容値得你參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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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取自淡藍網

責任編輯、編譯:阿上 (熱線愛滋小組義工、爽歪歪網站執行編輯)
2015-10-15

【國際/TPP與HIV】爽歪歪編譯:亞太愛滋感染者團體、無國界醫生….他們為何都反對TPP?─從TPP中的資料專屬保護談起

亞太愛滋感染者團體、無國界醫生….他們為何都反對TPP?─從TPP中的資料專屬保護談起

2015-10-15 熱線愛滋小組編譯

本文感謝陽明衛福所碩士班傅凱群、愛滋個管師陳伶雅提供諮詢

「跨太平洋夥伴協定」(The Trans-Pacific Partnership Agreement,縮寫為TPP 或 TPPA),於近日不斷躍上媒體版面。此協定由美國主導,為包含12個亞太地區國家(智利、汶萊、新加坡、紐西蘭、美國、澳洲、日本、秘魯、越南、馬來西亞、墨西哥、加拿大)的自由貿易協定,所屬成員國貿易合計涵蓋全球近40%的經濟規模。2015年10月5日,成員國在美國亞特蘭大會議中針對有爭議的項目終於有所突破,在有初步共識的情形下達成了基本協定。

TPP基本協定的達成,卻讓不少公共衛生與醫療界的人士備感憂心,甚至大力抨擊。10月5日,無國界醫生(Doctors Without Borders/Médecins Sans Frontières (MSF))發表公開聲明回應亞特蘭大結論,用了「史上最糟的貿易協定」形容TPP。10月6日,三個感染者組織:亞太愛滋感染者網絡 ( Asia-Pacific Network of People living with HIV/AIDS,簡稱APN+)、馬來西亞感染者治療近用倡議團體 (Positive Malaysian Treatment Access & Advocacy Group,簡稱MTAAG+) 以及越南感染者網絡 (Vietnam Network of People living with HIV 簡稱 VNP+ ),也發表共同聲明,除表示遺憾外,還呼籲各國國會拒絕通過。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們一致反對TPP?TPP與醫療、甚至感染者的治療,又有什麼關係呢?

「生物藥品資料專屬保護權」是箇中關鍵之一

讓公衛醫療界憂心忡忡的關鍵,就在於TPP中「生物藥品資料專屬保護 (Data Exclusivity)」之提議。到底什麼是「資料專屬保護權」呢?這裡引用媒體人徐嶔煌[1]與環保運動者、立委參選人文魯彬[2]在個人臉書的文章,解釋於下:

以醫療藥品來說,所謂的「原廠藥」享有一定時間的專利權 (法律保護發明人在特定期間內,雖然公開發明方法與內容,但發明人在特定期間內享有壟斷的權利,別人不能製造或實施。) 而當專利保護期過後,別人也可以用同樣的資訊跟配方來製造生產、與原發明人競爭,就成為「學名藥」。 [1]

但不管是原廠藥或學名藥,藥廠向藥政機關提出藥品上市申請時,必須附上各式各樣的實驗資料,來證明藥品的效果和安全性。 [2] 其中發明的藥廠在研發新藥上市前,產生出這些資料的臨床實驗,通常是最燒錢的步驟,也耗費可觀的人力與時間,因此主張這些資料應該予以保護,藥廠享有特定時間的保護期間,其他人不能使用這些資料,這就是「資料專屬保護」的概念。 [1]

美國原提案要求,TPP成員國應給予生物藥品12年的資料專屬權保護期間,這也就意味著:專利藥廠(通常是跨國大藥廠)在研發生物製劑過程中所做的實驗資料,學名藥廠(通常是較小的藥廠)在12年中都不能引用,必須自己想辦法做實驗 [2] ,這個過程勢必耗費大量金錢與時間;如果不想(或無力)花這麼多成本 (通常學名藥廠缺乏龐大資金)自行實驗,就必須等資料專屬保護期結束之後。在極端的例子中,如果加上美國給藥物專利權的20年,學名藥最長可能要等上20+12=32年才能上市  [1] (SongYY按:請參見底下的注釋,有更清楚的解釋)。在缺乏學名藥競爭的期間,這些藥物可能會出現壟斷價格,以及只有高收入族群可以負擔的問題 [2] –這也就是醫療界關注的主因。

[notice_box]專利保護與資料專屬保護是不同的兩個機制,專利是歸智慧財產局管,而資料專屬保護權歸衛生福利部管,一顆新藥研發出來,通常會立刻在預定上市的各國申請專利保護(15-20年),而資料保護則是在拿到許可證上市後開始計算,資料保護期過後才會釋出「療效等引用權」。

若藥品專利跟上市差不多時間的情況下,資料保護就不會影響到學名藥生產。舉例而言,假設A藥在美國2020年研發出來,然後2年後順利拿到許可證上架,他的專利保護就是到2035-2040年。而按照美國12年資料專屬保護的提議,最慢在2034年即可釋出引用權,此時藥品專利期仍未超過,此例中決定學名藥上市時間的還是專利期。

雖然一般資料保護應該不太會影響到學名藥生產,但如果藥的上市的時間太晚,超過專利期保護的時間以外,比如A藥在台灣已經專利過期,但才剛拿到許可證,這時候,因為資料保護,所以學名藥廠還是不能生產,進而延後學名藥的上市;另外此時也不能跟其他國家進口認可過的學名藥,因為在台灣沒有食藥署核發的許可證的藥品都算偽藥(就回到剛剛說的,資料保護的情況下,就算說藥的成份都相同,但是你不能引用他的療效,聲明他是可拿來治療某病。) 另一種狀況則是舊的藥品有新用途時,新用途的實驗資料也會有資料專屬保護。也因此,資料專屬保護期間越長,對學名藥的生產、上市影響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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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角力過程:12年變成5-8年

美國資料專屬權保護期間高達12年的提案,得到美國國內大藥廠普遍的支持,然而TPP的成員國並非全部買單。政大楊培侃教授在其《TPP最終關鍵議題:生物藥品資料專屬保護》中,描述了成員國中極力反對的澳洲如何和美國在過程中角力:

『澳洲堅持僅給予生物藥品5年的資料專屬權保護,除了此方案與澳洲現行資料專屬權法制相符,無庸另行修法外,更是基於節省澳洲國家健康保險(PBS)藥品給付費用之考量。澳洲政府推估,若給予生物藥品超過5年資料專屬權,因延緩生物相似藥品(biosimilar)上市時程的結果,每多1年的專屬權保護,每年將增加1億元澳幣的健保藥費成本。相較於美國提案偏向原開發藥廠之業者利益,澳洲與其他成員國所採方案有利於病人與納稅人之利益。

因此,在澳洲強勢談判立場下,美國不再堅持原先12年之方案,於夏威夷談判時便試探性同意接受8年的方案,唯仍不為澳洲所接受。此議題持續在亞特蘭大談判中扮演關鍵角色,在談判時間壓力下,為避免因此議題導致整體TPP協定破局,美、澳雙方於最後時刻達成共識,採取「雙軌」的折衷方案:

(1) 以澳洲5年資料專屬權之保護模式作為TPP成員國之最低保護標準。
(2) 兼採美國妥協之方案,允許TPP成員國提供最長8年之市場專屬保護。

換言之,在5年資料專屬權保護外,各國得自行決定是否另外給予3年的市場專屬保護。』 [3]

雖然這只是基本協定,尚未通過各成員國國會的審查。但是不管最後會是5年還是8年,『此等生物藥品之TPP提案實屬首創之舉,因未有前例可循,且影響成員國藥品取得等公共健康,不難想見引發之爭議。』 [3]

[notice_box]生物藥品通常是大分子、製備過程必須在細胞中,和通常為小分子、化學合成的化學藥品並不相同。目前HIV藥物以化學藥居多,但有些近幾年可能上市的新藥為生物製藥(如單株抗體)[/notice_b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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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國界醫生組織反對TPP的海報

無國界醫生:開發中國家的病患和治療供給者是最大輸家

在10月5日亞特蘭大的記者會後,無國界醫生「病者有其藥」運動(MSF Access Campaign)美國負責人及法律政策顧問Judit Rius Sanjuan 即代表機構,撰寫了一篇聲明。台灣公醫時代的陳宗延醫師將其翻譯成中文,經其同意後聲明全文中譯轉貼於下:

跨太平洋夥伴協定(TPP)諸國同意美國政府和跨國藥商要求,不必要地擴大壟斷及更進一步延遲開放能降低藥價的學名藥競爭,而藉此使數百萬人所需之藥物漲價,無國界醫生(Doctors Without Borders/Médecins Sans Frontières (MSF))對此表達其不安。TPP中的大輸家,是開發中國家的病患和治療供給者。儘管協議文本與最初的要求相較已有進步,但TPP在開發中國家的藥物近用權(access to medicines)方面仍將淪為史上最糟的貿易協定,這些開發中國家將被迫修改法律,以將製藥公司濫用的(abusive)智慧財產保護納入其中。

2015-10-10

【觀點/感染者服藥】151010 蘇峻霆:為什麼有些愛滋感染者不「乖乖服藥」?

為什麼有些愛滋感染者不「乖乖服藥」?

撰文/ 蘇峻霆 (台大醫技所博士、熱線愛滋小組義工,現專職醫學編輯)

於愛滋感染者,雞尾酒療法是目前公認療效最好的治療方法。雞尾酒療法能有效壓制體內的愛滋病毒量,讓感染者得以維持足夠的免疫力;對於維持感染者的壽命及生活品質都相當重要。然而當感染者的遵囑性不夠好(也就是所謂的順從性;意思就是感染者沒有遵照醫生的囑咐,每天定時吃藥),則治療效果就會打了折扣,甚至可能產生抗藥性(意思就是體內病毒對藥物產生了抗性,就相當於藥物失效了)。

2309681420_f45c719b71_b有鑑於此,許多官方或民間單位在進行愛滋防治宣導時,總是一再呼籲感染者一定要每天乖乖吃藥,才能把體內病毒的量壓到非常低,減少傳染給別人的風險。而在這樣的氛圍底下,沒有選擇開始服藥,或是開始服藥但沒有「每天乖乖吃藥」的感染者往往會被冠上「浪費醫療資源」、「增加病毒散播的風險」、甚至「故意想把病毒傳播給別人」等罪名。然而這些感染者真的是「故意」不想每天定時吃藥嗎?真的是因為他們不乖,才不想每天遵照醫生囑咐吃藥嗎?2014年,Langebeek等研究人員在BMC醫藥期刊(BMC Medicine)發表了一篇統合分析(meta-analysis)研究;這是首次有學者利用定量的方式,系統式地回顧過去所發表的文獻,藉以分析各種因子對於感染者是否能遵照醫囑服藥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大。

感染者服藥自信的重要性

這項研究一共納入207篇過去的文獻進行分析,並將可能影響的因子分為以下五大類:

1.社會人口學因子,包含年齡、性別、經濟能力。

2.治療相關因子,包含已接受治療多久、每天需服用的藥錠總數量、每天需吃幾次藥、服用的藥物組合裡是否包含蛋白酶抑制劑(PI)。(註:把蛋白酶抑制劑列為因子之一的可能原因包括腸胃副作用、藥物交互作用、以及早期PI類藥物服用起來非常困難)

3.疾病相關因子,包含血中CD4細胞數量、自診斷出HIV感染至今已有多久。

4.人際關係因子,包含社會支持、HIV汙名、對於醫護人員的信任及滿意度。

5.病人因子,包含物質使用(酒精及藥物)、憂鬱症、對於自己能遵囑服藥具有信心、對於藥物副作用的擔憂(擔憂啊~)、相信抗愛滋藥物的必要性。

研究人員的分析結果如下:

1.「對於自己能遵囑服藥具有信心」是影響感染者能否遵囑吃藥最強烈的因素也就是說,感染者愈有自信能遵囑服藥,實際上就愈能遵照醫囑服藥。

2.「目前有物質使用」、「擔心副作用」、「對於醫護人員不信任/不滿意」、「不相信抗愛滋藥物的必要性」、「罹患憂鬱症」、「承受愛滋汙名」以及「缺乏社會支持」都是會明顯導致感染者難以遵囑服藥的不利因素

3.「服用的藥物組合裡是否包含蛋白酶抑制劑」、「每天需吃藥多次」以及「經濟能力差」等因素雖然影響程度不及上面兩點,但仍然對於感染者能否遵囑服藥具有不利影響。

4.「每天需服用的藥錠總數量」、「年齡」、「自診斷出HIV感染至今已有多久」、「性別」對於感染者遵囑性的影響力很小,但它們的影響力在統計學上仍然具有意義。

這篇研究也將這些研究所屬於的國家依照經濟發展的程度分成兩組;結果發現在經濟發展程度低的國家中,「對於醫護人員不信任/不滿意」以及「每天需服藥多次」對於感染者能否遵囑服藥的不利影響遠超過經濟發展程度高的國家。前者的可能原因是在低收入國家中,醫護人員權力位階較高,而感染者更依賴醫護人員提供資訊、支持與照護;後者則可能因為低收入國家的感染者遵囑服藥的困難度本來就比較高,每天需服藥多次對於他們來說更是雪上加霜。(這些現象會不會也反映在台灣社經地位較差的感染者?不知道,但很有可能;因為社經地位較差的感染者所能獲得的資源一定比較少,遵囑能力也比較差,受到這些不利因子的影響程度也很可能會比較嚴重。)

醫療體系和制度面的支持才是關鍵

medicine感染者遵囑服藥的重要性無庸置疑;然而從這些分析結果,我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感染者能不能遵照醫囑服藥,絕對不是只受到感染者自己有沒有意願或是乖不乖所影響,而是和整個醫療體系、國家政策、支持體系以及社會氛圍緊緊相扣的。譬如經濟能力不好的感染者可能工作時間不固定,社會汙名會讓感染者忌憚服藥時被身邊的家人或同事發現,現行制度會讓某些感染者必須服用副作用較強烈的藥物一段時間;這些都很可能會讓感染者無法每天在固定的時間服藥。此外如果仔細觀察,也可以發現這些因子之間細緻的相關性:「承受愛滋汙名」和「缺乏社會支持」必定會影響感染者「對於遵囑服藥的信心」;而「對於醫護人員不信任/不滿意」也當然會讓感染者「不相信抗愛滋藥物的必要性」。這篇研究的作者也鼓勵醫護人員應努力加強感染者對於自己能遵囑服藥的信心,並致力於改善醫療體系與感染者之間的關係,對於感染者的遵囑性是相當有幫助的。

參考文獻/

Nienke Langebeek etc. 2014. Predictors and correlates of adherence to combination antiretroviral therapy (ART) for chronic HIV infection: a meta-analysis. BMC Medicine 2014, 12:142

延伸閱讀/

規律服藥是件簡單的事情嗎?曾柏嘉的﹤感染者教我的事 ﹥從感染到治療,距離有多遠?一文,細緻的分析了在社會汙名下,服藥的可能困境,很値得參考。

獲得第三屆「台灣聯合大學系統科博文獎」研究所組二獎,由陽明大學衛福所碩士班傅凱群撰寫的風險評估-談愛滋感染者的服藥決策文中試著分析與提出:服藥決策前感染者與醫療觀點間,在風險評估焦點與面向的差異。…

2015-10-03

【公告】愛滋感染者關係人 (伴侶、兄弟姊妹、父母、好友……) 故事撰寫邀請

照片來源:By rich rawlyk on Flickr

愛滋感染者關係人故事撰寫邀請

大多數的人都假設自己不會與愛滋/感染者有接觸,但是在事情發生的時候卻茫然無助不知該向誰求援。在感染者身邊陪伴與照顧的伴侶、兄弟姊妹、父母、親密好友、醫療照護者,他們的經驗與需求很少被關注;如果能讓這些故事有機會說出來、被聽見……
熱線愛滋小組與相異伴侶蘊生合作,想邀請你說說你的故事。

撰文/ 江蘊生 (計畫發起人、相異伴侶)

愛滋的污名,讓感染者朋友在社會各處受到歧視。無法言說自己的身分,害怕同儕會因此而排擠自己,不知道未來情感的對象是否願意接受自己是個感染者,更害怕家人親友會因為感染而心生芥蒂。這是在台灣愛滋感染者的所面臨的現況,對於愛滋不敢開口談論,讓汙名的存在更嚴重,也加深了感染者們的困境。

問題是,愛滋是否真的如此恐怖?我們習以為常看待愛滋的方式是否早就已經不符合愛滋的現狀?現代愛滋感染的狀況,透過醫療藥物的控制,已經可以把感染者的病毒量壓制,除了可以免除感染者發病的困擾,也幾近無法用一般檢驗方法測出病毒數量,在病毒量極低的狀況下,傳染給他人的風險自然大大降低。但是在醫療狀況已經可以妥善控制愛滋的情況下,我們仍然恐懼愛滋,無論被感染的對象是伴侶、親人、朋友或是自己。

也因為對於愛滋的恐懼一直未曾消失,讓我們社會對於愛滋議題的言說變得困難,在無法「說清楚」愛滋感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狀況下,愛滋感染的狀況在大眾眼中可能仍然停留在過去醫療尚未能妥善控制愛滋的樣子。因此,透過故事的撰寫與理解,讓社會大眾看到愛滋的存在,感染者親自現身說法感染者的生活狀況,以及其面臨的汙名,讓社會大眾進一步理解愛滋與感染者。但我們看見許多朋友即使知悉愛滋感染者的生活狀況,仍然無法排除與感染者相處的恐懼,或者仍然對與病毒共存有所疑慮。

在愛滋工作的過程中,我們理解到需要更多的故事與例子來讓社會大眾解除對感染者的疑慮,我們希望透過不同的方式、角度來撰寫故事,讓愛滋感染者的故事不再只限於感染者身上。因為感染者生活在社會,與生活周遭的人互動、接觸,所以社會中的人或多或少都在與感染者一起編寫愛滋的故事,只是因為環境還不夠友善的讓感染者們去坦言自己的身分,所以這個故事一直都沒有被「知道」。

我們希望把一個個與感染者有緊密接觸與互動的非感染者集結起來,把這些人的故事撰寫成一本書,一本讓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的書。讓感染者的故事、感染者關係人的故事可以被記錄下來,藉此有更多的角度可以理解愛滋如何影響著在各式各樣關係裡面的人們。

感染者關係人的相處經歷,可能一開始也是恐懼著愛滋,但在過程中如何克服恐懼,接受與感染者一起生活,甚至於進一步的理解愛滋如何影響感染者的身體,而後,又如何與感染者相處,看待感染者的眼光是否與一開始不同?

這些歷程或許對於我們社會大眾是重要的,因為大多數的人都假設自己不會與愛滋/感染者有接觸,但是在事情發生的時候卻茫然無助不知該向誰求援。我們希望這些故事可以幫助在面臨到親友感染愛滋後,無所適從的朋友們,更希望這本書可以讓我們的社會大眾真正理解到,與愛滋感染者相處不是只能「不害怕」,而是我們該如何理解自己內心對於愛滋的恐懼後,用甚麼樣的方式解決這樣的恐懼,無論是心情上的轉折、行為上的改變。

因此,熱線愛滋小組相異伴侶蘊生共同發起計畫,希望招募感染者身邊的關係人、朋友,透過訪談的方式把關係人的故事記錄下來,集結成冊。我們希望的關係人群體並沒有絕對的限制,但目前先以:炮友、親密朋友、伴侶、家屬關係、同居人、醫療照護關係等,為優先考量。如果有朋友雖不符合上述關係,但是仍然有與感染者互動的深刻感受,我們也希望可以把這樣的故事記錄下來,讓大眾看見,所以也歡迎您與我們聯繫。

訪談的過程中,我們會先行了解您對於故事撰寫的隱私接受程度,或可以用完全無法辨認的暱稱呈現故事,或者以特殊的方式寫出故事。讓當事人的隱私可以完全受到保護而不會曝光。因為我們理解,愛滋在社會中然仍很難被「公開的談」。

如果您有興趣加入被我們訪談的朋友,歡迎您與我們 (相異伴侶蘊生,或是熱線愛滋小組負責人、政策推廣部主任杜思誠) 聯絡,以下為聯絡資訊:

蘊生/ 電子信箱(E-mail):homo.v.c@gmail.com
臉書:https://www.facebook.com/vincent.chiang.144 或搜尋「江蘊生」

杜思誠 (小杜) / 電子信箱(E-mail):xiaodu@hotline.org.tw

SongYY I AM HIV+

熱線愛滋小組介紹

爽歪歪網站:關於我們 (熱線的愛滋服務介紹)

江蘊生:他是我的伴侶,他是位愛滋感染者

2015-09-29

【美國/感染者出櫃】150929 SongYY編譯:「妙管家」昔日童星丹尼平塔羅受訪時表明已感染HIV 12年 並承認曾使用甲基安非他命

「妙管家」昔日童星丹尼平塔羅受訪時表明已感染HIV 12年 並承認曾使用甲基安非他命

又一個童星崩壞的典型故事?悔不當初的勸世告白?下結論前或許先聽聽,他鼓起勇氣想說什麼……

2015-09-29 SongYY 綜合外電編譯

23236-30-1-jpg六年級的朋友可能還記得華視在1986年起以國語配音播出的美國影集《妙管家》(Who’s the Boss?)」,這齣情境喜劇敘述退休棒球選手、同時也是單親爸爸的湯尼,帶著青春期的女兒珊曼莎,住進事業有成的單親媽媽安琪拉家裡擔任管家,和安琪拉的兒子強納生、媽媽夢娜,五人之間發生不少趣事。這齣戲在美國 (以及其他有放映的國家) 大受歡迎,連帶捧紅了劇中演員,例如飾演珊曼莎的艾莉莎米蘭諾 (Alyssa Milano,上圖右) 便以此劇成為當時的人氣偶像。( 順帶一提,她後來以影集「聖女魔咒(Charmed)」中的Phoebe一角再創事業高峰 ),而飾演可愛伶俐小男孩強納生的演員丹尼平塔羅 (Danny Pintauro,上圖左),當年是紅極一時的童星,在成年後淡出幕前,近日卻又因為接受脫口秀女王歐普拉 (Oprah Winfrey)電視專訪而再度躍上媒體版面。

interview

歐普拉在自己頻道的節目《Where are they now?》 (昔日名人今何在?) ,訪問了丹尼平塔羅,節目一開始,歐普拉就單刀直入地說:「你上節目前曾和製作人說你有一個藏了12年的秘密,你今天決定和我們分享。你準備好要說那是甚麼秘密嗎?」

現年39歲的丹尼平塔羅深呼吸了一口,停頓了一下才說:「很早之前我就想告訴大家,可是我一直沒有準備好—現在我準備好了。嗯,那個,嗯,我是HIV帶原者,而且已經12年了。而且……」他彷彿察覺自己的緊張,用力吐了一口氣:「這是件大事,你知道嗎?現在這仍不是大家平常會開口(公開)談論的事……」

丹尼平托羅在節目一開始時出櫃的片段

走出櫃子

這並不是丹尼平塔羅第一次公開揭露他的私人生活。1997年他還在念大學時,平塔羅便公開出櫃他的男同志身分—但這其實不在他的計畫之中。平塔羅說:「我那時是被迫出櫃的,並不是我的選擇。」

他說當時一位小報記者和他聯絡並告訴他,無論他受訪與否,報紙都會刊出他是男同志的消息。他向妙管家中飾演他媽媽的演員Judith Light求助,Judith獲悉後鼓勵他主動受訪、掌握局面:『這樣最好,報導就不會引用你沒說過的話,而且只要你的答案負責任且成熟,那不會是一篇多糟的報導』。

儘管報導的結果並不差,但平塔羅承認:在當時他並沒有準備好擔任社群中的榜樣。但這次不同了,在時人雜誌的專訪中,平塔羅表示了這次HIV身分的出櫃,他希望能藉此發揮指標人物的影響力:

「如果你有關注方面,你應該知道感染HIV不再是被宣判死刑」他說 「你能有健康的生活,你能有快樂的生活。」

他希望能持續為疾病去汙名,並且開啟更多的對話:「對我而言,HIV是另一個新的櫃子,除非我們走出HIV這個櫃子而且開始討論它,……否則我們沒辦法有更多的接納」而參與關於這個疾病的實際面的開放討論,他認為 「我們能讓事情有很大的改變」。

感染後的感受

平塔羅在歐普拉的專訪中提到,他是在2003年的三月被驗出,當時他住在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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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做例行性檢查,你知道的,身為一個負責的男同志,每半年就會去篩檢HIV,然後要如坐針氈般—至少我的感覺是如此—等待兩個禮拜結果出來,因為我實在很害怕我得到HIV。」

被問到得知自己感染後的感覺,歐普拉在節目中問到:「身為男同志,你當時是否覺得:『其實得到了HIV我還是挺OK的?』」

平塔羅的回答是:「那是一種詭異的混合情緒。有一部分的感覺很糟糕:我覺得我再也不能有一段好的關係了。沒有人會想要我—這種感覺很強烈。想到每次遇到喜歡人我就必須要談到這個—這樣誰會愛我?」 在時人雜誌的專訪中,他還補充那時的沉重情緒:「沒有人會愛我,沒有人會想和我上床,我應該要放棄尋找另一半了」

然而還有另一種微妙的情緒混雜其中,在歐普拉專訪中他這樣提到:「我當時很恐懼,但卻有一絲的解脫感……」他看到歐普拉疑惑的表情,繼續解釋 「你擔心了這麼這麼久、怕自己真的得到—然後你真的中鏢了。你終於不用再繼續擔心下去……」

這樣的感覺許多男同志或許能理解一二,在無視疾病汙名的恐嚇式宣導下,「我是gay,所以總有一天會得愛滋吧」的消極命定論並不罕見—然而這樣對愛滋防治真的有助益嗎?

使用「冰」的經驗

到底平塔羅是怎麼感染HIV的呢?在訪談的後半段,平塔羅向歐普拉透露:在他26歲時,剛結束一段2年的關係,他想要在性的方面追求極限,於是他開始使用甲基安非他命—俗稱的「冰」(crystal meth) (編按:台灣更常稱之為「煙」)

「冰拿走了你的自我禁制……在你使用時,你沒有任何界線,你覺得自己是無敵的,你的感覺被不可思議的放大,在性的方面,每個聲音和感覺都很刺激」

「讓我有個畫面吧」歐普拉說 「你在用冰….感覺就好像從水晶吊燈上蕩下來,可以做愛好幾天?」

「大概類似這樣。」

在時人雜誌的專訪中,他補充道:「冰的確是在多年、多年、多年之後,我仍對它有渴望的藥物」–但是他在2005年之後便不再使用。

讓他不使用的原因是開始玩藥後,他很快意識到:「你開始對發生在你面前的事情都不滿足,你會有12到18甚至24小時都是清醒的,睡得很少,然後一心就想繼續high。」他開始每個周末都要玩,在交友網站上流連不止。更糟的是,用藥完藥效過後,他不時要經歷嚴重的很down的情緒—會讓他失能好幾天。

「我對自己很生氣,我要經歷大約三天什麼都不能做的時期—不能去工作、不能讓什麼事情發生、甚至連幫自己準備食物都做不到。對我而言,這讓我非常沮喪,也讓我生氣地決定:這樣就夠了」

除此之外,現在回首,他認為甲基安非他命還有個令人害怕的地方:「因為你認為自己無所不能,所以你會覺得你已經照顧好自己、保護好自己了,但是因為安非他命對你的腦部、你的身體的作用,不管你多努力要嘗試,你還是將自己開放在感染性傳染病的可能性中—這些性傳染病比你想像中還常見的」

他自己的經驗就是遇到了一個也在玩藥的人—他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並發生了關係。「我當時真的認為我會是安全的,」他說道 「但是很顯然地,我不是」。他就是在那時感染了HIV。

注視目光

在淡出幕前工作後,平塔羅目前和他先生Wil Tabares (他們在2014年結婚),一起住在拉斯維加斯,目前是一位餐廳經理。平塔羅在他們第一次約會—甚至還沒接吻—時,便告訴Wil他的感染者身分,Wil的回應是:「那沒有嚇到我」。他們現在的夢想是合開一間民宿。

Pintauro

在節目上公開了使用安非他命的過往,平塔羅預期到很多人可能會說:「你看,我就說吧」「他也和其他(童星)一樣……」 (編譯按:美國有許多童星,成長過程中都曾陷入藥物成癮的問題中)

但是他說:「我想我可以對這些話語釋懷,並且說:『是的,我就是也走上了這條路。而你也有可能』身為男同志、公開出櫃男同志的身分、有使用安非他命的問題—這些都不是抽象概念、也都不是未必會發生的。這是問題所在。」他希望這樣的訊息,以及他未來的行動,能夠在男同志社群成為改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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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編譯來源:

    ‘Who’s the Boss?’ Actor Danny Pintauro Reveals He’s HIV Positive
    http://variety.com/2015/tv/news/danny-pintauro-hiv-positive-whos-the-boss-1201603590/
    Danny Pintauro Reveals HIV-Positive Status …